高德忠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听到叶才人的一声惊呼。
“咦,你不是姐姐身边大宫女穆月的老乡,我记得去年你偷了穆月的镯子被杖责了一番,今儿又犯了什么事了?”叶才人指着小菊,颇为不解的看着高德忠,“高公公,她这是犯了什么事了?”
高德忠看了眼小菊,对叶才人行了一礼,“多谢叶才人提醒,奴才还有事情向皇上禀报,请容奴才告退。”说完,让身后的太监留下了小菊,自己转身走回了景央宫。
叶才人这下更是不解了,看着被押走的几个奴才以及被留下的小菊,转头看向蒋贤嫔,“姐姐你看这是?”
蒋贤嫔看着叶才人满脸的不解,笑着摇头:“叶才人,我也不明白呢。”
这厢两人还没走出几步,就见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跑了出来,说是皇上要召见两人。
叶才人与蒋贤嫔一进景央宫偏殿,就见屋内坐着好些人,小菊跪在屋中央,一身的狼狈。
“拜见皇上,皇后娘娘,”叶才人愣愣的行礼,见自己的姐姐叶淑容也在,而且脸色很是难看,不解的看着对方,可惜对方并不看她,她只好无奈的收回视线。
“叶才人,你方才说小菊与叶淑容身边的大宫女是老乡,可是真的?”皇后灼灼看着叶才人。
“回皇后,他们两人是认识的,原本妾也不知,刚巧去年听到姐姐身边大宫女抱怨自己老乡偷了自己镯子,臣妾当时心气儿大,便让人赏了小菊二十个板子。臣妾还记得当时姐姐还责备臣妾小题大做来着,说那事只是个误会,后来臣妾便不曾过问了,怎么……”叶才人似乎意识到皇上与皇后在查什么,脸色一变,便再不开口。
皇后看了眼皇帝,见他并不开口,便道:“来人,到叶淑容宫里把穆月带来。”说完这句后,皇后见小菊面色变了变,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庄络胭撑着一脸病容看着眼前这出戏,她倒是没有想到,叶家姐妹关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她可不相信叶才人真这么没脑子,把该说的不该说的说完了,才察觉眼前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叶才人为什么会这般对自己亲姐姐,这种事于她有什么好处?
不到一炷香时间,穆月被带到了偏殿,见到跪在地上的穆月以及面色苍白的主子,穆月面色不变的跪下。
“好一个奴才,你不问问小菊为什么跪在这,皇上与本宫为什么叫你来?”皇后冷眼看向叶淑容,“叶淑容,这是你身边的宫女,不如你让她老实交代。”皇后也没有料到这事会与叶淑容有关,叶淑容这些年一直不受宠,即使位居淑容之位仍旧默默无闻,就连前几月孩子掉了也没引起后宫多大重视,她又怎么插手这种事?
叶淑容嘴唇动了动,没有开口,最后只是看了叶才人一眼。
穆月磕了一个头:“皇上,皇后娘娘,奴婢认罪。这一切都是奴婢对昭充仪心怀愤恨,才让老乡小菊帮忙,与我家主子全无干系。”
“你与昭充仪有何愁怨,让你做出这等残忍之事?”皇后追问。
庄络胭眉头动了动,皇后这是要挖自己黑历史了?她看了眼穆月,记忆力对这个宫女并无多大印象。别说这个宫女,就连叶淑容她也没多大印象,怎么也想不到叶淑容想要对付她。
“几个月前奴婢因为偶然冲撞了昭充仪,被昭充仪掌嘴了半个时辰,还跪了三个时辰。那日是两年一次宫人们到宫门探亲的日子,就因为昭充仪轻易的不高兴,奴婢便见不了亲人,奴婢怎么能不恨。”穆月狠狠的瞪了庄络胭一眼,“就因为奴婢身份卑微,便任人践踏吗?”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奴才冲撞了主子本就该罚,就算昭充仪罚得重了些,你也不该残害皇嗣!”皇后厉声道,“难道你就不怕皇上与本宫诛你九族。”
“奴婢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前些日子已经去了,奴婢孤身一人,还有什么顾忌。”穆月说完,突然朝叶淑容的方向叩首,皇后察觉不好,还未来得及阻止,就见穆月口角流出与耳孔流出乌红的血,身子软软倒了下去。
几个太监忙上前拖走她的尸体,又有宫女擦拭地板,不过眨眼的事情,一条生命便被清理干净。
叶淑容身子摇了摇,瘫软在椅子上,面上再找不出一丝血色。
满屋子霎时死一般寂静,诸位妃嫔皆低着头,不敢去看穆月躺过的地板。
“罢了,既然事已至此,便这样吧。”封谨站起身,面无表情的开口,“叶淑容驭下无能,撤其淑容封号,降位为七品贵人,迁至静秋阁偏殿。昭充仪孕育有功,又受奸人陷害小产,由从三品充仪晋为正三品修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