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夕菀笑道:“我已经饱了,你这是把我当猪养吗?”
“猪可没这么好的待遇,”晏晋丘玩笑道,“世界上也找不到这么好看的猪。”
“没准在猪的眼中,我们这些身上没有长毛,用两条腿走路的人,才是丑八怪,”华夕菀用手绢掩着嘴角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道:“很多毛多的动物,都比较讨人喜欢。”
“比如说老鼠?”
华夕菀:“……”
“我以为正常人都会想到猫狗,”华夕菀用手托着下巴外头看着晏晋丘,“至少猫狗尾巴上有很多毛,老鼠尾巴上能有多少毛?”
两人的交谈渐渐偏离正题,晏晋丘见华夕菀提到猫狗,“不如让人给你寻一只温顺听话的小猫?”
“罢了,猫狗这种生物,饲养是要付出感情的,我担心自己做不到从一而终或者无法接受它们先离开,不如不养,”华夕菀直言拒绝,“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给了对方两分感情又冷漠的收回来,才是最无情的做法。”
晏晋丘听完后,看了她两眼,没有再提猫狗的事情。就在这时,一位身穿水色长裙的皇室女眷突然问道“显郡王妃可曾听过外面有关你的传言?”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安静了不少。
太子妃
居然有人在宫宴场合下问出这种问题,这是让显郡王妃难堪还是让促成二人婚事的皇上难堪?不管外面传言是什么样子,皇上是“不知道”的,他赐婚是以长辈的身份为无父无母的显郡王考虑,若是皇室中人都知道外面的那些传言,岂不是明着指责皇上胡乱指婚?
华夕菀抬头看向说话之人,是个皮肤白皙微胖的华服妇人,鬓边的金钗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把这个妇人衬托得贵气逼人。
“丽瑶夫人是说外面那些传郡王爷待妾很好的那些话?”说到这里,华夕菀面带羞涩,“郡王爷待妾确实极好。”
妇人的丈夫静平伯祖父乃是一位郡王,三代下来,也不过是勉强保住了一个伯爵位,这还是因为其子颇受皇帝重用,皇帝才把他由三等伯提为一等伯,这一家子只能算得上是没落皇族,比起显郡王府的显赫,这位静平伯夫人鬓边的金钗就显得有些庸俗,就连那式样也是几年前的,若是放在一般世家,也是要把金钗融了做新花样,赏给有脸面丫鬟把玩的。
静平伯夫人没有料到华夕菀竟然应的是这个传言,她张了张嘴,本来想说不是这件事,可是见四周诸人脸色都有些怪异,就连与府上走得近那些人都频频向自己使眼色,她即便心里有不甘心,但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
这个世界上,哪里都不缺少无脑的人,就算皇家也一样。华夕菀见静平伯夫人偃旗息鼓,也懒得在这种场合下跟她计较,反而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般,朝看着她的众人笑了笑,便低下了头。
这一笑让不少人倒吸了一口气,一些对女色颇为看重的男人甚至想,若是华夕菀是单独对着自己这么一笑,只怕不管让他们做什么,他们都愿意。
“喝杯消食茶养养胃,”晏晋丘撩起宽大的袖袍,伸手给华夕菀倒茶,也遮掩住了一大半朝这边看的视线。这番动作做得行云流水,茶水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的倒在杯子里,没有一滴水溅出。
华夕菀端起茶杯,尽管茶还冒着热气,可是杯子握在手中,却渗着一股淡淡的凉意,她轻啜一口后便放下茶杯,朝殿外看去:“时辰不早了。”现在已经是她睡眠时间。
晏晋丘恍然,知道华夕菀想的是什么,便在她耳边低声道:“很快就要结束了。”
华夕菀笑了笑,不着痕迹的让自己偏了偏头,让自己的耳朵离晏晋丘的嘴唇远了些。
晏晋丘看着华夕菀耳朵上挂着的镂空嵌珠耳环,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果然不出晏晋丘所料,两柱香后,皇宫里最有身份的三人很快先后离开。既然正主都走了,他们这些陪客没坐一会儿,纷纷起身告辞。
就在华夕菀与晏晋丘即将上马车时,一个捧着檀木盒子的内侍匆匆走来跪在两人面前:“见过显郡王,显郡王妃,奴婢乃太子宫近侍杨能,太子妃对您一见如故,所以特命奴给显郡王妃您带来一件小玩意儿。”
整个宴席上,除了最开始她们之间相互见礼外,哪来的一见如故?
华夕菀看着跟前镶着珠玉的檀香木盒子,颔首笑道:“太子妃殿下实在太客气了,臣妇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