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近来不是身体不适,既然如此不如少管闲事,在家多休息,”盛郡王冷冷拱手,“先行一步,告辞。”
“啧,”宁王摸着下巴,看着晏伯益疾步走远,偏头看了眼不远处不紧不慢走着的晏晋丘,眨了眨眼,也许是该做决定的时候了。
随后的几个月里,朝中多有动荡,换下了好几个位高权重的官员,而这些人大多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与盛郡王来往密切,或者对盛郡王极为推崇的人。
普通老百姓只以为皇帝因为死了儿子在发疯,却不知道这是在进行朝政之争。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很多以前与晏伯益关系亲近的官员近来是如履薄冰,甚至是断了与盛郡王府的往来,以示自己的立场。
“究竟是谁泄了密?!”晏晋丘沉着脸看向屋子里的几个谋士,这几个人都是他的心腹,可是此刻他却有些怀疑其中有人出卖了他。
那些被清算的官员,有些与他面上根本没有任何往来,可是即便这样,皇帝也发落了他们,这说明皇帝已经知道他们私底下有联系了。
可是皇帝是如何知道的?
“郡王爷,”几个谋士面面相觑,他们也没有料到事情会突然发展成这个样子,甚至也怀疑起彼此来。
见他们这个样子,晏伯益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疲惫的揉着额角道;“你们说这事该怎么办?”
“皇上已经下定了主意要与郡王爷您过不去,我们不如……”其中一个谋士的话没有说话,就被晏伯益瞪了一眼,再也不敢说下去了。
“都退下。”晏伯益既然已经怀疑这些谋士,自然不会真的跟他们商议重要的事情,所以把人都赶出书房后,才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原本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谁知道事态竟然急转直下,把他逼上了绝路。
如今发展到这一步,只能要么狠,要么死。
他紧了紧拳头,起身朝正院走去。
显王府中,华夕菀用手绢擦着脸,摇着扇子道:“这才五月,天气怎么热得这么厉害了?”
“奴婢也觉得今年格外的热,”白夏给华夕菀打着扇子,轻笑出声道,“你别恼,我给您扇一扇就没那么热了。”
“有些闷热,可能是要下雨了,”华夕菀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再给我做一碗冰片银耳来,热得心里发慌。”
“王妃,您不能吃多了寒性的食物,今日一早你已经用过一碗了,”白夏替她摇着扇子,“要不奴婢给您泡一杯凉茶吧。”
华夕菀不是不识好歹的人,闻言也只好叹息道:“行,你们也下去喝一碗。”拉了拉身上薄纱衣,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见晏晋丘进来也没有动一下。
“这是怎么了?”晏晋丘穿着整齐的衣袍,见华夕菀热得满脸通红,当下便道,“怎么屋里没有用冰?”
“这才五月就开始用冰,等到六七月怎么办?”华夕菀有气无力的瞥了他一眼,见他还穿着在外面的衣袍,便道,“你怎么还穿这么厚?”
晏晋丘脱下外面的袍子,当下便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回头见华夕菀还趴着,便上前道:“我们去湖心亭坐坐,那里通风,肯定凉快不少。”
华夕菀接过白夏呈上来的茶喝了一口,茶水进入喉咙,确实有种说不出的凉爽,也让她总算有了点精神:“走吧。”
湖中的荷花已经打起了花苞,华夕菀趴在亭中的石桌上,懒懒的道:“我看你今天的脸色挺好,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自从娶了你,我天天都在发生好事,”晏晋丘给她倒了一杯水,“难道我以前心情不好?”
“别说甜言蜜语,”华夕菀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道:“你有几个时候开心过?”
晏晋丘闻言心头微动,随后便朗声笑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华夕菀懒得搭理他莫名其妙的感情发作症,接过他递来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吹着清幽的凉风,感觉自己连心里的烦躁之意都消失了不少。
夫妻二人刚凉爽了没半刻钟,宫里又来消息了,说是太子妃快生了。
“快生了?”华夕菀愣了愣,这似乎还没有足月?
木通道:“宫里已经传出消息,说太子妃进了产室,不过已经快一两个时辰了,小皇孙一直没有动静。”
华夕菀与晏晋丘两人互相望了一眼,晏晋丘道:“既然如此,就先等等看,我们现在匆匆进宫也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