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王爷,王妃在王府遇刺,刺客已经伏诛。”
晏晋丘脸上客套的笑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厉声道:“王妃怎么样了?”
“因为有两个侍女拼死保护,加之护卫赶到得及时,王妃暂无生命危险,给刺客带路的太监以及刺客全部伏诛。”
“即刻回府。”晏晋丘顾不上跟身边一干人客套,连一句告辞都来不及说,匆匆坐上马车,让车夫快马赶回去。
不过也没有谁介意他的失礼,京城里谁人不知显王对显王妃疼到了骨子里,若显王妃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显王不定会心疼成什么样。
不过这青天白日,竟然有歹人闯进王府行刺,还有太监领路,这也太猖狂了。若不是因为显王在宫门拖延了半个时辰,那么遇刺的可能就是显王?
看来这个刺客的主要目的是显王不是显王妃。可是,显王向来是个文雅人,平日无事也不爱争着出头,究竟是谁如此心狠手辣要杀显王?
都是混官场的人,只是短短一小会的时间,众人已经在脑子里猜测出好几个可疑的人,在这怀疑榜上,盛郡王是状元,皇后娘家方氏一族是榜眼,当今……是探花。
出了这种事,官员们也不缠着宗室们了,万一这些宗室家里也闹出些事情,没准他们都会被牵连进来。
显王妃遇刺一事不到半个时辰就传遍了半个京城,启隆帝听闻后更是气得砸了最喜爱的一套茶具,他现在非常怀疑向显王府下手的人与毒害太子的人可能是同党,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他即使有怀疑对象,也不能下手。
每到这个时候,他就格外的怨恨先帝,猜忌他便罢了,竟然还给另外两个儿子赐丹书铁卷,这不是等于告诉天下人,他怀疑自己这个皇帝有可能会对兄弟下手吗马公公看着满地的瓷器碎片,动也未动,仿佛龙案旁根本就没有人在发怒般。
宫外,晏晋丘紧赶慢赶回了王府,一踏进王府大门,看也不看跪在门后的护卫队,大跨步朝主院走去。走进主院,就见主院的下人虽然来来往往,但是忙而不乱,他掀起珠帘走进内室,就看到华夕菀躺在床上,大昭的外伤圣手正在替她把脉,屋里的摆件有动过的痕迹,还有着淡淡的血腥味。
挥手免了屋内下人的请安,他三步并坐两步走到床边,看着华夕菀毫无血色的脸:“太医,王妃怎么样了?”
“王爷请放心,王妃的伤口虽深,但幸运的是没有伤到主经脉,只是现在天气冷,愈合的速度会比较慢,”太医收回把脉的手,然后开始开始开药方,边写边道:“此次虽然无碍,但也十分凶险,若是伤口再偏移半分,只怕微臣还没赶到,王妃便要血尽而亡了。微臣开了三个药方,一乃治伤,二乃补血,三乃外敷,望王爷多多嘱咐贵府下人,定不能有万分马虎。”
紫衫咬着下唇,轻声问道:“奴婢逾越,请问太医,王妃的手臂会留下疤痕吗?”
“想要半点痕迹也无是不可能了,”太医知道对这些贵妇们来说,留下疤痕十分不美,可这伤口很深,又是冬日,“伤口愈合期间,少食辛辣之物,痊愈后,辅以牛乳清洗,珍珠面配养颜膏按摩,总是有些用处的。”
“多谢太医,”紫衫感激的福了福身,她想起已经被小丫头们送到房间请大夫的红缨与白夏,在心里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三人都没什么大问题就好。
太医走后,晏晋丘在床边做了小半个时辰,见华夕菀还没醒来,便问道:“王妃怎么还没醒来?”
“回王爷,王妃伤口太深,太医给她用了麻沸散进行伤口缝合,太医说了,王妃至少要两个时辰才能醒来。”紫衫小心的回答。
晏晋丘闻言便不再多问,他不敢去碰那只缠着绷带的手臂,只好小心翼翼的执起华夕菀另一只完好的手,又静静坐了好一会儿后,才起身道:“好好伺候王妃。”
“恭送王爷。”虽然王爷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紫衫却觉得王爷全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怒气,这股无言的怒气,让她越发的小心翼翼。
晏晋丘在书房坐下,然后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护卫长,面无表情道:“说吧,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护卫长一五一十的说着事情经过,事件的起因,王妃的出现,王妃的反应,以及最后的结果。
“王妃说,只有这样才能把事情完美的掩饰起来,还能……还能让您降低皇上的猜忌。”护卫长没有想到王妃以及她身边的两个婢女能做到这一步,当他带护卫闯进内院,若不是知道王府根本没有刺客,只看当时的画面,他也会忍不住相信真的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