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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赐福(380)

作者:墨香铜臭

谢怜随意点点头,花城道:“对不起。昨晚是我过分了。”

过了一会儿,谢怜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连忙摆手道:“说什么呢,根本不是这种事!完全没关系!”

花城挑起一边眉,道:“是吗?那样都完全没关系的话,意思是,我昨天并不是太过分了?所以我可以?”

“”

谢怜忽然想起,这里还是在鬼市大街上呢,惊醒一扫,果然,不知何时,四面八方挤满了一大堆歪瓜裂枣奇形怪状的玩意儿,耳朵长的竖耳朵,耳朵短的伸脖子,几乎个个把眼睛睁得铜铃大,往死里盯着他们瞅,被震惊到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最终,道:“三郎啊!”

花城微微一笑,负手道:“好吧,好吧。我的错,不说了。”

谢怜也早把目光从街边的元宵妖怪摊子上收回来了。鬼市大街两侧,挂满了红彤彤的花灯,花灯上写满了谜,众鬼嚷嚷道:“猜灯谜!猜灯谜!猜中有奖!重重有奖!!!”

花城对谢怜道:“哥哥,试试吗?有奖呢。”

谢怜走了上去,道:“试试?”

众鬼都激动起来,相互推搡:“嘘!嘘!大伯公要猜灯谜了!大伯公要猜灯谜了!!!”

“”这铺天盖地的,喊得仿佛他要跳大神了一般,谢怜啼笑皆非,正想随便挑一个,却立即便有一根不知从哪儿伸出来的触手殷勤地送上了一盏花灯,道:“您请!您请!”

对谢怜而言,哪个都一样。于是他便接了灯,看了一眼。谜面是四个字:“找到白头。”

谢怜想都不想,道:“我。”

花城拍了拍手,赞道:“哥哥,厉害。”众鬼也跟他一起掌声雷动,鬼哭狼嚎,还有黑漆漆的不明物体在空中翻跟斗喝彩,未免太过浮夸。谢怜汗颜,道:“其实,这个真的很简单啊。”

那根触手又送过来第二盏灯,道:“您请!您请!”

谢怜接了灯,这一次,谜面是“春节一日。”

同样是想都不想,谢怜道出了答案,道:“夫。”

花城又要举手抚掌,谢怜道:“不用啦,这个也很简单。”

花城笑眯眯地道:“是吗?可是,我是真心觉得哥哥厉害呢。”

谢怜心道:“哪里哪里。要是你亲自在花灯上题谜面,我还解开了,那才是厉害呢”

这时,触手又送了第三盏灯,唱道:“您请!您请!”

谢怜结果一看,眉头微微一凝。四周也道:“哗!这次的难了!”

谢怜点了点头。果然,这一次的谜面不能一眼就看穿谜底了:“含羞低头表倾心。”

不过,也不算太难。少顷,谢怜道:“含羞意为含羞草,取草部;低头,取低字之头部;表倾心,取倾字之中心部。三部合起来,就是花。谜底是花。”

说完他就捂住了耳朵。果然,他一报出谜底,四周又开始群魔乱舞,毫无底线地胡吹乱捧,浮夸至极,令人肉麻。花城笑吟吟地望着他,道:“哥哥,这次,是真厉害。”

那根触手又举着灯悄悄探了过来,谢怜也笑吟吟地道:“还有更厉害的。这一次,我不看谜面就能猜到谜底了,你信不信。”

花城睁大了眼,道:“哦,是吗,哥哥居然还有此绝技?”

谢怜接了灯,道:“当然,我猜,这次谜底是城。花城的城,对吗?”

举灯一看,果然,“干戈一动南方定”。谢怜道:“干戈一动,倒戈,倒为土;戈保留;南方定,取方字南部,定于土戈中心,为城。这应该最难解的一个谜了,可惜”

可惜,被他先猜中了规律。四个谜底连起来,是什么?

众鬼被识破,都不敢欢呼了,反倒咳咳起来,纷纷望天。花城目光缓缓扫过,众鬼都被吓破了胆一般,有的钻进灯里,有的钻进地底,纷纷抱头道:“城主息怒!!!不是我出的主意!!!”“也不是我嘎!”“屁咧!明明你赞同得最大声!!!”

花城淡声道:“滚。”

霎时,这条街上的人人鬼鬼瞬间如风卷残云,所剩无几。谢怜把灯挂回架子上,莞尔道:“回去吧。”

二人并肩而行,一起走向千灯观。路上,花城一本正经地道:“哥哥,你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真的不是我让他们这么干的。”

谢怜笑笑,道:“我知道。你的话,一定不会这么设谜。”

花城道:“哦?那哥哥觉得,我会怎么设谜?”

谢怜不设防地道:“当然是,我夫三郎”

话到这里,他才发觉“祸从口出”,连忙住了嘴。然而,已经迟了。花城哈哈笑了起来,道:“哥哥,上当了!漂亮!”

“狡猾,狡猾”

恰在此时,二人回到了千灯观。一入大殿,谢怜发现,玉台之上,居然摆着一桌东西。他一怔,上去一看,那居然是两碗元宵。

他回头,花城也走了上来,道:“刚才哥哥路上看的就是这个吧。”

谢怜点了点头。

花城道:“坐下一起吃吧,哥哥。”

“”

谢怜却没有坐下,而是忽然一头撞进了他怀里,把脸埋在他胸口,搂着花城,紧紧地不松手。

花城也反手抱住了他。

隔了不知道多少年,他终于又记起了,元宵是什么滋味。

===246、太子殿下的奇妙记忆漂流===

谢怜一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地上。

这是一间陌生的屋子。他感到十分迷惑。

他分明在太苍山上的皇极观修炼, 怎么会在这里?

谢怜微微懵然, 从地上坐起。他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朴素的白道袍, 也太朴素了些,清汤寡水的仿佛一介贫民。料子也不大好,颇为粗糙,磨得他肌肤不适。

谢怜皱了皱眉,想从地上爬起,谁知刚刚起来,又觉察身上更多不适。

腰酸,腿酸,腹部酸,脖子酸。难道是因为在这地上躺了一晚吹了一宿?

不可能。他又没有这么娇弱。

风信和慕情呢?谢怜想起他们,喊道:“风咳、咳咳???”

嗓子也不是很舒服。

他记得, 昨晚风信和慕情又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在吵架,吵得他都没法静心打坐了,便命令他们出去成语接龙。听他们怨气冲天咬牙切齿地接了大概两百多个成语,困意上涌, 他就休息了。怎么一醒过来,就陷入了如此不可思议、令人一头雾水的境地???

谢怜扶着一旁的桌子才站了起来, 打量四周。这里应该是一间客栈,但一般来说,如果他不选择露宿,而选择住客栈, 他是不会住在这种一看就很省钱的客栈的。

他没被绑手绑脚,房门也没上锁,说明没被软禁。如果有人或者有什么东西暗算了他,那把他丢到这里来又是什么意思?

谢怜越想越觉得诡异,但最诡异的还是他此刻身体的状态,忍着手臂的酸痛脱下了外衣,准备看看自己身上有什么伤。谁知,这一脱,他低头一看,整张脸都瞬间失去了血色。

从他的腹部,到胸口,都密密麻麻遍布了暧昧的红痕。羊脂玉般白皙的皮肉上,仿佛落满大片花瓣,开出朵朵嫣红。红得他愕然不已,扑到一旁镜子前一看。

果然!不光心口和腹部,脖子上也是,背后也是!

“”

谢怜不敢除掉下面的衣物继续看了。

事情很清楚了。

在他不知为何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有人把他给破身了。

谢怜这辈子第一次有了“脚底一软”这种感觉,但他还是勉强撑住,站稳了。

他很早以前听侍奉他的宫女讲过一些宫外的恐怖传说,什么专门奸淫掳掠的黑店黑心鬼,给姑娘家下迷药然后干坏事。可是可是

谢怜双手抱住脑袋,喃喃道:“可是,我是,男人啊!”

现在他这模样,当真是不堪入目,除了这些吻痕、捏得太用力留下的揉痕,还有令人难堪的咬痕。谢怜捂住了脸,感觉脑袋发烧,身体发冷。

突然,他想到一件极为严重的事: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