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愚正正色,喊了声“师母”。
“我当不起你师母,不认识这种白眼狼!兔子还不吃窝边草,搞女人搞到熟人面前——”
心眉听她妈说话忒难听,露出半张小脸,“妈,不关他的事,是我——”
话还没说完,心眉妈妈抄起地上宋书愚的拖鞋冲她屁股一记记狠拍:“女生外向,被人占尽了便宜,还帮人说话,你知不知羞?”
这一打,身后两个再次急忙上前拉。
“哎呦哎呦!”隔着层被子一点不疼。心眉大呼小叫,“爸爸救命!救命!”小时候的无赖脾性又发作,遇上她妈发火喊爷爷是万试万灵:“爷爷,眉眉想你了。呜呜,爷爷!”
一喊爷爷,心眉妈立刻住手,气得整个人发抖。“爷爷要是还在,打死你也没二话。”话是这样说,手上拖鞋已经飞了出去。
“老常,我们先出去,有事坐下来协商解决。”爸爸在劝。
心眉露出泪汪汪两只眼:“妈妈,我知错了。”
心眉妈哼一声,转身对上宋书愚赤条条上身,眉毛一拧,再次重重哼一声,“全部穿好了衣服出来说话。”
“不会有事的,别担心。”他帮她扣上衣扣,在她脸上印一记。“这不省了你开口吗?”
“可我没想过是这样的情形。松鼠鱼,我妈会不会棒打鸳鸯?”她苦着脸,惨兮兮的:“一定是乔筱雪说的,我就知道她没好心,谁知道还说了什么?”
“不会。抬抬屁股,”他拿睡裤帮她套上。“应该不是她,对她有什么好处?等会你少说话,我和你妈谈。”
她点头,“不同意的话我们私奔!”那么浪漫的爱情桥段现实社会可没多少人有机会尝试,心眉顿时星星眼。
他好笑:“行,我们私奔去贵西。我种地,你放牛。”
“不要!”她跳起来,“茅坑在猪圈边,满坑的蛆,我这十天憋得快爆膀胱你知不知道?”
他哈哈笑,浑没当回事。
“松鼠鱼,你就不担心?”
“你妈妈要打要骂随她,提什么要求我满盘接下来,还能怎样?打死我了当寡妇的是她闺女。”他含住她粉嘟嘟的唇瓣,一通狂吻,“不管是谁捅破的,我都谢谢了。指望你这只鸵鸟,结婚还不等明年去?”
“呜呜,害我屁股挨揍,不管是谁我咒他以后吃方便面没调味包。”
“屁股还疼?我揉揉。”
“不要。”
嘻嘻哈哈闹成一团时,“你们两个,打算睡一觉才出来?”心眉妈妈在门外咆哮。
“何老师。师母。”宋书愚恭恭敬敬奉茶。
何爸爸眉开眼笑,被老婆瞪一眼,立马正色咳嗽了一声。何妈妈冷着脸,目光从茶几上看花纹明显是一对的杯子移向何心眉脚上大红的流氓兔拖鞋,心眉悄悄缩脚。
“同居多久了?”
“没——”心眉在她妈目光笼罩中说不出完整的话。
“租个房子掩人耳目,专门骗妈妈用的是不是?下了飞机打电话来骗爸爸妈妈说回报社加班,你加班加到男人……”她妈气得打颤,拿眼睛狠狠刮宋书愚一眼,像是恨不能刮掉他一层皮,“不是担心你打电话去报社问,还不知道你扯谎说鬼话,不是你爸爸坚持找去你租的房子还不知道你有……连你对门的邻居阿姨都知道你们同居,我这当妈的反而被蒙在鼓里。我生你养你我养个冤家专门和自己怄气!”
爸爸!心眉谴责的眼神扫射过去,何爸爸老僧入定,眼观鼻鼻观心置身事外。
“别看你爸爸,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你老实和妈妈说同居多久了?”
“最近。”心眉瘪嘴说。
身边正襟危坐的宋书愚接着她的话继续说:“师母,心眉和我没有欺骗你们的意思,我们确实有结婚的计划,本来打算上个月登门拜访二位,可她忙着出差,计划拖延到这个月。今天让你们难堪担心,都是我不对,婚前……是我自制力不够,要骂骂我,是我不对。”
心眉感激地看他一眼,她妈脾气她再清楚不过,只要服个软,一切好说。
果然她妈脸色好看了少许,上上下下打量宋书愚的功夫,心眉瞥见爸爸对她挤眼,不由大怒,瞪过去:看你搅和的!
“小宋,师母不是信不过你。以前你做心眉老师时,我也总教导她要尊师重道。你大她八九岁,几乎长了一辈,吃的盐比她吃的米还多。社会阅历人生经验,哪一样也比她透。我们家这个宝贝疙瘩被人惯得缺心少肺,识人不清摔跟头更是家常便饭。她缺心眼瞒着我们当父母的,你不能这样。我们两家三代前就认识,你们这一辈,少说也有十年八年了。你和心眉,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喜欢她?为什么之前我一点风声没听过?别怪师母质疑,我这当妈的确实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