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很多人质疑落水过了一夜还能不能救活的问题,这是有书籍记载的(《话说大宋提刑官》剖析《洗冤录》时所说到的救死方),袖子认为是个例,而非普遍现象,不能用生活常识来衡量。至于这个方法有没有科学依据,袖子并没有经过验证,但既然有记载,袖子这本又不是医学著作,尽管引起了很大异议,袖子依旧没有进修改。(好吧,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扯到这个)
总之,如果真是袖子的错,一定会谦虚改正,也欢迎大家捉虫,告诉袖子哪里有漏洞。(ps:大家都是有文化的人,烦请言辞温和点,照顾下袖纸这颗脆弱的玻璃心,顺便保持世界和平美好。)
前两点只做了小部分的修改,剧情没有变化,大家知道就行了,不需要再看一遍。袖子面壁忏悔去。
最后弱弱的说一句,麻烦盗文的同学,把这段也盗走。就酱紫……
第142章非礼勿听
宴厅中灯火通明,筹光交错,所谓的“接风宴”显然已经开始许久。
近来江南的风气也在逐渐开放起来,娘子们出门尚且会戴着幂篱,参加宴会之时皆如长安一般。满屋子华服飘袖,笑语晏晏,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萧颂、冉云生和齐六娘。
萧颂一袭深紫色圆领常服,袖口金银线绣着团花纹案,墨发纶起,容颜俊朗,笑声有着北方人的爽快,那种男子气概立时将一众文气的郎君给比了下去。
冉颜站在厅门口看了一圈之后,才抬步走了进去。
在众人还不曾注意她的时候,快步朝冉云生身旁走去,这满屋子里,能确定不会避开她的人只有那么两个,萧颂那里万众瞩目,冉颜自然不想去,冉云生也是同样,所以她只在靠近冉云生的地方寻了个空坐跽坐下来。
萧颂在冉颜一进屋的时候便发现了她,一圈寒暄下来,他发现冉颜依旧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一旁,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发现她的存在,却并不过去打招呼,只在远远的地方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冉颜面上依旧沉冷,一只受伤的胳膊吊着,另一只手摩挲着杯口。
萧颂心里有些发紧,飞快的结束了当下的应酬,起身朝冉颜走过去。
随着他的步伐,有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了冉颜的存在,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
冉颜心里正堵得慌,她厌烦被当做猴子一样的观赏,那些人眼中或是鄙夷,或是惊艳,抑或惧怕,都令她浑身长了刺一样的难受。
别说在古代,便是在现代,很多人也都是听说她的职业之后立刻保持两米安全距离。冉颜以前相亲之时更是如此,许多人一听说她的职业,草草的招呼一声便借故离开,有多少男人肯和一个经常剖死尸的女人过日子呢!幸而是在唐朝,否则像她这样的女人,多半被流言淹死,或者被绑去火烧。冉颜这样安抚着自己。
她垂眸,指腹沿着酒杯边缘划着,酒水微微漾开水纹。忽而一只修长的手端起她的酒杯,冉颜抬头,看见萧颂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在她面前放下一杯梅子浆。
“喝这个吧。”萧颂道。
冉颜因着近来一直在吃药,所以不能喝茶饮酒,且她也没打算在宴上久留,因此未曾叫侍婢送水来。
“谢谢。”冉颜微微一笑。
这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带着融冰的温暖与柔和,令一直都在偷偷关注他们动静的人顿时怔愣住,冉颜本就精致的容颜上,突然灵动起来,美得令人心悸。
萧颂心跳猛然漏掉几拍,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搏美人一笑。
这时,冉闻也终于发现了冉颜的存在,遂与身旁几个大儒打了招呼之后,走了过来。
“阿颜来啦!”冉闻笑眯眯的看着她,慈父一般的形容,“随阿耶去拜见几位叔伯。”
说罢转向萧颂道,“萧贤侄不如也一并过去坐坐吧?”
冉闻那几个族兄都任有官职,最高的也不过正五品,且是外放官员,即便是外放四品,也抵不过萧颂的京官四品,这也是刘品让与萧颂同为四品官员,却总感觉比他低上一头的原因。
萧颂并不喜欢在同僚宴之外的宴会上与其他官员有什么瓜葛,但他余光若有若无的扫过冉颜一眼,旋即热络的笑道,“伯父有言,晚辈自然从命。”
他这一句话立刻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卖了冉闻一个人情,顺便说明自己是以晚辈的身份去与长辈聊聊天,与公事无关。
冉闻自然也听得明白,但他今日主要是为了让彼此都熟悉熟悉,不管是什么身份都好。
冉闻这么想,是因为他太不了解萧颂的为人了,萧颂是那种能把公私划得特别清楚的人,只有他自己认为形势必要的时候才会放水。否则,即便他父亲宋国公插手,他也不会有半分妥协。
“是。”应了一声,乖顺的随冉闻一并走。
萧颂拣了一个时机,偏头与冉颜悄声道,“拜见过后,寻个恰当的时机告退吧。”
冉颜点点头,却不知能不能等得到恰当时机。
三人一并走到一个十二幅屏风遮挡的小间内,冉颜稍稍抬眼看了一圈,发现全部都是三十岁到五六十岁不等的男人,约莫是聚在一起讨论时政、文章。
萧颂一进来,所有人便都起身相迎。
“诸位长辈万万不可如此多礼,折杀钺之了,快快请坐。“萧颂连忙拱手还礼。”
他这番形容,令众多官场老狐狸觉得既舒心又失望,舒心因为,这么个位居高官、气势凛然、人称“长安鬼见愁”的刑部侍郎竟然对他们执礼甚恭,言语和善;而失望则是因为,一旦定了辈分,就是定了今晚聊天的主题,万万是不能涉及官场时政的,这是朝中官员之间不成文的规则。
等他们一圈寒暄完毕,冉闻这才向冉颜一一指引在场的冉氏族人。
期间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冉颜的手臂受了伤,言语间多有关怀,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原因,或真或假,但有心和无心的区别高下立见,冉颜不禁感叹,冉闻究竟是什么原因这么不待见郑氏和她?
不一会儿,萧颂便挑起了话题,谈论起最近长安出现的好文章,以及江南道的才子大儒们,于是这个两道文化座谈会,冉颜的存在便显得有些多余了。
冉颜挑了个时机,便向众人告辞,领着晚绿和歌蓝绕小道匆匆返回临水居,不给那些或者好奇、或者想找茬的人丝毫机会。
就在穿过通往临水居的小径时,忽然听见亭中许多郎君的声音。
”冉十七娘那一笑当真是动人心魄,齐六娘倘若也有笑容,恐怕亦不差啊!“那郎君叹道。
有人接口道,”说起来倒也可怜,听说她亲生母亲过世之后,她便不能笑了,八年不曾除素服……你说齐六娘的生母会不会是惨死?被她亲眼瞧见了?否则也不可能打击如此之大啊!“
又有人道,”倒是有些道理,那冉十七娘自幼丧母,之后便没多少笑颜,是不是也目睹了母亲死状?或者……是继母……“
”话不可乱说,不可乱说!“
其余人连忙异口同声的止住他。
冉颜恍若未闻一般,径直从小径上穿过。
亭中众人听见脚步声,连忙噤声,均有些被人撞破的尴尬感。但见冉颜丝毫未觉得样子,不禁又松了口气,心想她也许是刚刚才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