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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门歌(185)

作者:凝陇

想起他在旁的女子面前也是这般求欢,心仿佛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喉咙堵着棉花般的物事,噎得难过。

微涩地想,怪不得母亲当年跟父亲那般恩爱,归根结底,还不就是父亲房中一个姬妾都无,心里眼里只有母亲一个。

她自小见惯了父亲维护母亲,久而久之,竟错以为天底下夫妻皆是如此。

其实若是家中不出事,就在今年,她便会依着两家的婚约嫁给陆子谦。婚后不论陆子谦纳妾与否,她都会心如止水过完这一生。

因为这个缘故,她曾暗暗羡慕过母亲。

可万没想到,一场家变,竟叫她遇到了平煜。

若是回京后,平煜身边早有红袖添香,她恐怕怎么也做不到“心如止水”。

平煜愣住。

原来她竟是为了此事在烦闷。

难道她以为自己是性喜女色之人?

他有些哭笑不得。

想她万事灵透,唯独对男女之事格外懵懂,便敛了戏谑之色,抵着她的额头,认真解释道:“我喜欢跟你亲近,是因我心悦你。”

傅兰芽心头一震。

平煜见状,越发明白症结所在,咳了一声,继续对症下药,道:“我房中并无姬妾,在你之前,也从未有过旁的女子。”

傅兰芽露出诧异之色。

平煜跟她对望。

须臾,不知何故,猛然想起当年之事,心中不由一阵恶寒,全身肌肉都变得紧绷起来。

他情不自禁咬了咬后槽牙。

此事是他毕生之辱,他宁肯死了,也绝不肯让傅兰芽知晓此事。

若是傅兰芽追问,他该如何自处?

刹那间,他忽然生出一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可是,他刚一动弹,傅兰芽忽然搂住他的腰身,满足地长叹了口气。

“嗯,我信你。”

似是……他刚才的那番话,让她吃了一颗定心丸,从此再没有半点疑虑。

他呆了下。

回想这一路,傅兰芽似乎总是对他尤为信任,不论是遭遇危险时,还是跟他相处,从未无故怀疑或是算计过他。

而他知道,她是个并不容易托付信任之人。

在某些时候,行事几乎可以算得狠绝。

可偏偏在他面前,她对他总是全身心的信赖,

心里仿佛涌过一股暖流,他竟破天荒生出个原本根本不敢想的念头。

会不会……就算告诉傅兰芽当年之事,她也不会对自己产生半分厌弃?

此事压在心头多年,哪怕在父母面前,他也从未宣之于口。

午夜梦回时,偶然梦见当年景象,依然叫他愤恨不已。

与之相随的,还有当年平家骤然从云端跌落之后被人踩在脚下的苦闷压抑。

郁结至今,心魔依然时不时出来作祟,也就是在遇到她之后,怪病才有所好转。

他有些踟蹰,到底要不要……告诉她呢。

傅兰芽柔声说完那句话后,久未得到平煜的回应,忍不住抬头,恰碰上平煜复杂的目光。

跟她水盈盈的双眸对视片刻后,平煜瞬间作出决定,暂且不告诉她此事。

至少……今夜不想。

于是低头吻住她,郑重道:“不止从前,往后也只你一人。”

傅兰芽心头微撞,搂着他的脖颈,从被动到热络,回应着他。

两人唇舌交缠,年轻的身体很快如干柴点火般熊熊燃烧起来。

天地之间寂静非常,两人耳畔只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渴望在两人身体贴合处蔓延,蒸腾出源源不断的看不见的热气,驱散寒冷。

等傅兰芽意识过来,平煜已将她的亵裤褪下,用大氅包裹着屏蔽着周遭的寒气,跻身在她腿中间。

她一骇,瞬间神魂归位,推着他的胸膛,摇头道“不,不……”

平煜双臂撑在她头侧,低头望着她几乎能溢出水来的明眸和满面红霞的娇颜,竭力压抑着欲念,恳求道:“好芽芽……我实在是憋的难受,且男子此事不宜一味压抑,恐有损日后子嗣一事……”

傅兰芽从未听说过这个说法,惊讶地大喘口气,竟忘了推他。

一滴热汗顺着他下颌角滴到她眼皮上,平煜只觉自己很快便要热胀而亡了,又往那处逼近了几分,喉结滚动,红着脸道:“我不会弄到里面,好芽芽,不必担心有孕之事。”

傅兰芽还未来得及琢磨这句话的意思,痛得闷哼一声,已然让他得逞。

平煜身子僵住,胸膛里的心跳得几乎从喉咙跃出。

一种强烈的快感顺着两人结合之处蔓延开来,舒畅得叫他恨不得腾空而起。

第132章

上回行事时, 每一个细节都让他回味无穷,唯独过程太短,他委实未能尽兴,且因他全不知轻重, 让她狠受了一番罪。

时至今日,他仍不时想起她在他怀中啜泣的模样, 当真心疼得紧。

这些时日, 他夜里独眠时, 总在脑海中琢磨此事。

也不知该怎样行事, 才能让她不再疼痛, 只感到快活。

可惜手边连本可供研习房中术的书都无,又不能去请教旁人,他别无他法, 全靠自己领悟。

久而久之, 倒也琢磨出一点门道。

这一回, 在跟她结合之后, 他虽快活得眼冒金星,却时刻不忘告诫自己,需得缓缓而行, 绝不能再像上回那般莽撞。

起初,她抗拒得很,全身上下都绷得紧紧的,眸子里满是惧意,显见得上回那一遭让她怕得狠了。

两人结合处因而变得越发寸步难行。

他心疼又无奈, 克制着自己不动,吻她哄她,肉麻的话说了一箩筐。

她终究是水做的娇人儿,在他契而不舍地缠吻下,慢慢有了动情的迹象。

他激动得眼前一阵发花,腰背处更是如过电一般,说不出的酥麻,需得紧紧咬住牙关,方能稳住自己,不再像上回那般草草了事。

谁叫他以往毫无经验,到了眼下,他便是再想由着性子欺负她,为着怕她难熬,也只能开始学着掌握节奏。

一晌过后,她痛楚的闷哼声被压抑的娇吟声所取代,万分低媚。

随着他的律动,这声音从她润泽欲滴的红唇里断断续续地溢出。

他听在耳里,兴奋得大汗淋漓,索性搂了她在怀,让她越发贴近自己,另一手则如蒙大赦般,探入她依旧完好的衣襟里,急切的游移起来。

傅兰芽浑浑噩噩地承受着他的起伏,整个人如同在云雾里飘。

最初的痛苦煎熬仿佛被汹涌得浪涛所冲走,只剩陌生又难耐的滋味。

当他的吻离开她的唇,转而往下面探索时,她茫然地睁开眼,双唇焦渴地微张着。而当他粗喘的声音在耳畔加重时,她竟情不自禁发出细碎的呻吟。

她羞耻地偏过头,咬紧了唇,却在他越来越有力的律动中,再一次失去了自控,莺声燕啭般娇喘起来。

这声音对平煜而言,好比这世间最强力的催情剂,他越发血脉偾张,动情地低唤着她的名字,起承转合间,带给她的浪头一个高过一个。

到底是初尝情事的人,怎禁得起这般激烈的欢好,她终于有些受不住了,只觉得平煜折腾起来没完没了,不由抵住他的胸膛,含着哭意让他罢手。

他醺醺然不知身在何处,却也不敢再缠磨她。

冲刺一番后,巅峰就这么水到渠成地来到。

她目光迷蒙地紧紧搂着他的肩,磨合带来的痛楚似乎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间,紧接着,便是潮水般涌来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