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他低问。
轻眉羞得脸泛潮红,他的手指描摹着她的下巴,她无处可藏。“你呢?”她反问。
她眼睛熠熠闪光充满期待,叶慎晖在这样的眼神下竟有些窘迫,粗着嗓子说:“你六岁帮你擦鼻涕的时候。”
她期待的答案不是这个!“叶慎晖!”眉梢含嗔带怨,竟有几分风情。
他心神一荡,仍然板起脸,佯作发怒:“谁给你胆子叫我名字的?”说着态度又放软,“还算好听,再叫一声来听听。”
“神经!”
“乖,只叫一次就好。”他诱哄她。
“叶慎晖。”
“不够温柔,重新来。”
“叶慎晖。”她的声音轻得象片羽毛划过他的心,他真不知道自己平淡无奇的名字从她嘴里喊出来是这样的与众不同。
“叶轻眉。”他低叹。
他的手指依旧在她脸上描摹着,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严肃。轻眉血脉加速,心脏也砰砰地狂跳起来。经过这一天她已经了解他的这个表情代表什么,天啊,再这样下去我会有心脏病的。他的拇指掠过她的唇线,然后头也覆下来,她屏息迎接上他的唇。
早上醒来时轻眉还有些泛迷糊,接着昨天的回忆潮水一样涌至。她低叫一声把脸埋进枕头里,尚觉得不够又拖了一个过来压住头。她摸摸自己的嘴巴,回想每一个细节。他真的吻了她,他们昨天真的拥抱在一起亲吻!他们还对对方说……哦,她呻吟。昨天象个白痴一样,到睡觉前还在吃吃地傻笑,天啦,能不能再来一次让我表现的好一点?
隔音太好,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她有些担心。走出去才发现他在窗前打电话,沐浴在阳光里的他连头发都有一层金色的光晕。看见她站在门边象只随时会逃跑的小兔子,微笑瞬时点亮了眉眼。拿着电话听着,眼睛却再离不开她左右。他无声地对她说句“过来”,轻眉轻手轻脚走过去,环住他的腰。他空着那只手拥住她的,两人凝目相望,只觉得空气都是幸福的味道。
“领队那里我和他解释过了,走的时候随团一起走就行。何心眉也打过电话了,你放心。”
“唔。”她环着他的腰不想动,不要说话不要说话就这样一直抱下去好不好?
“快去洗脸刷牙去,”他捏她的鼻子,“眼角还糊着眼屎就敢跑出来。”
她又羞又气,拧着他腰肉发泄。他也不觉得痛,嘴角抽动只顾着闷笑。
吃了早餐出来,上午的阳光已经很猛了,站在外面一时有些目眩。手指被他紧紧握在掌中,就连南方猛烈得泛着白光的太阳和带着海腥味的风都是可爱的。心中漫溢的快乐荡漾在唇齿眼眉间,抹也抹不掉。走在嚤啰街上,偶尔相视一笑,世间万物皆化为尘埃一般。
嚤啰街林立的店铺中有些是售卖古董和手工艺品,多数是旧物店,她快乐得象个第一次进动物园的孩子,惊喜地看着推上天花的旧玩具旧书旧唱片。“我不想回去了。我就留在这里帮他们卖东西好了。”她夸张地欢呼。
叶慎晖好笑,感染了她的快乐,心里无限满足。那些道德伦理去他的,叶慎晖什么时候在乎过?只要她和他在一起也能快乐,为了这一刻的幸福喜乐,又有什么是不能放弃的?
从嚤啰街沿山势而上,就是有名的楼梯街。他们坐在台阶最上面休息,那一年《花样年华》大热,周慕云和苏丽珍每晚打消夜就是在这条台阶上错身而过,她每晚穿着或素雅或锦绣的旗袍,高跟鞋敲击得石阶哚哚响,微羞地低垂着头,他怅惘而视,心中郁郁,Quizas, Quizas, Quizas 哀婉的背景音乐见证着周苏隐晦暧昧的情感。每念及此,轻眉都有些怅然。
叶慎晖把手上冰咖啡递给她,见她刚才洋溢着快乐的小脸微带忧郁,大致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昨天至现在他们都在为几乎错失的感情庆幸与兴奋,都不敢触及将来要面对的那些。可是再幸福也只有两天的时间了,该面对的终将无法逃避。
“一切有我。”他握着她的手,专注认真严肃地说。
叶老四鸣冤记
地点:海阳县衙
场景:审案
人物:县令兰囡囡,贾师爷,刁民叶老四,众衙役
众衙役:威武!!!
知县大人:啪(惊堂木)堂下何人?
叶老四:(跪地作惊惧状)大人,小……小的叶,叶老四。
知县大人:啪(惊堂木)所告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