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十字路口,陈星泽猛然回头,“你别跟着我!”
米盛笑道:“你还是未成年人,不跟着被坏人拐卖了怎么办?”
陈星泽:“那也比被骗强。”
米盛毫不在意被嘲讽,笑意更浓了。“喂,jo说你是因为担心我想不开才来找我的,是这样吗?”
看着米盛玩世不恭的神色,陈星泽反而冷静下来了,坦白道:“是,你手机一直关机,电话里那个人又说得那么模棱两可,我以为你男朋友病情严重了,怕你会想不开。我之前也报了警,但觉得警察没有当回事,所以就自己来了。”
他将全过程解释给米盛听。
米盛没有看他,而是微垂着头看地面。
那种感觉又来了,那种能将心口一瞬间填满,有点炙热,又有点酸涩的感觉,又来了。
“你也觉得我是个傻子吧?”
“啊,傻透了。”
陈星泽不甘心地咬了咬牙,米盛抬起头来,虽然还是笑着,却不像之前那么戏弄了。
“抱歉了小鬼,别生气了。”他拖着长长的声线,半是撒娇半是无赖,“就想逗你玩玩的,没想到你这么认真。”
“有你这么逗人玩的吗,认识这么久了都不说真话,你说你除了名字以外还有什么是真的!”
“性别啊。”
“……”
“还有性向。”
陈星泽的脸气成了猪肝色。
米盛淡笑。
“走吧。”
陈星泽皱眉,“走哪?”
“回去啊,大晚上在街上闲逛什么。”米盛走过来,自来熟地将手臂搭在陈星泽的肩膀上。陈星泽本能地想撇开,可米盛手下用了力气,让陈星泽不能在第一时间挣开。
很多事第一时间没挣开,后面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还没订酒店吧?”
离得近了,陈星泽嗅到米盛身上的香水味,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像夏夜里颓靡的花。
“这么晚了也没有火车了,你还未成年,不要大晚上在外面晃,跟我回去,乖。”
“……”
陈星泽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米盛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让他也发不出火来。
陈星泽就这么被米盛连哄带骗弄回去了。
他们返回“虹色”时已经快十二点了,米盛问陈星泽:“困不困?”
陈星泽:“还行……”
“想不想喝一杯?”他拉着陈星泽到吧台,喊来jo让他调酒,
“他才多大你就让他喝酒?”
“我十几岁时经常烂醉了。”
“你别拿人家跟你比。”
虽然嘴里唠叨着,jo还是给米盛调了杯水果酒,陈星泽低声说了句谢谢,回头翻背包。米盛问:“干嘛?”
陈星泽:“付钱啊。”
米盛和jo对视一眼,都笑了。
陈星泽:“又怎么了?”
jo说:“没怎么,不用给钱,算我请你的。”
果酒放在面前,是很好看的浅红色,里面泡着切得整齐水果和冰块。陈星泽握着杯子,听着酒吧里喧嚣的声音,觉得这一天跌宕起伏,像在做梦一样。
“想什么呢?”米盛问道。
陈星泽转头,米盛抽着烟,本来被灯光照得清晰的容貌,又被他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他看着他的脸,犹豫着问:“没事吧?”
米盛没懂,“什么?”
陈星泽:“刚刚打了你……没事吧?”
“哦,这个啊。”米盛细长的手指夹着烟,淡淡问,“如果我说有事呢,你要怎么补偿我?”
“是你先骗我的。”
“对,那你干嘛还要问?”
陈星泽被顶得哑口无言,捏着玻璃杯,静了老半天,才说:“我一时有点失控,对不起。”
米盛哼了两声。
陈星泽:“疼吗?”
“你自己用了多大力气自己不知道?”
“我已经控制力量了。”
“是啊。”
陈星泽一愣,米盛笑着看过来,“架势挺吓人,可拳头完全不硬啊。”他抬手在陈星泽发怔的脸上掐了下。“小鬼,知道怎么发脾气吗?”
“……”
手下的肌肤跟想象的一样,光滑又细腻,米盛揩完油,心满意足吸了口烟。
陈星泽对自己一直以来被米盛牵着鼻子走的状态感到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