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意当着她的面说未婚妻的事儿,是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和她的婚事吗?
毕竟,现在她是雀占鸠巢。
她垂下眼睫,算了,这关她什么事儿呢?等他通知下一步要怎么做就行。
她要努力复习,参加高考,还要努力赚钱,要收拾前生欺得她抑郁煎熬的人,要重新开启自己的新人生。
不能长恋爱脑。
女人长恋爱脑,除了伤钱包,还是工作不够内卷,学习不够多——闲的!
宁媛瞅了瞅不远处桌上厚厚一叠唐老给的草纸卷子,嗯,清醒了。
她摇摇头,起身去给陈辰装饭去。
……
后院
荣昭南靠在墙边,长腿交叠,面无表情地双手环胸。
陈辰低着头在他面前杵着,那么大个子,老实得像只鹌鹑:“队长。”
容昭南微笑:“你可真是出息了,我的消息,我不知道,先让别人知道。”
陈辰一个激灵,妈呀,队长只有生气才会这么笑!
他差点给他跪了,又怕被揍得妈都不认识,只能小心翼翼:“我错了,我以为……”
荣昭挑眉,嘲讽地道:“你以为什么,你都有本事自己帮我拿主意了,叫我队长做什么?”
他顿了顿,双手插兜里,靠着墙又笑了:“也对,现在你才是大队的队长,我也没必要回去了。”
陈辰一听,卧槽,队长这是又不想回京城了?
他哭丧着脸,弯腰低头,把脑瓜子凑到荣昭南面前:“别啊,队长,你要不揍我吧,你知道的,兄弟们都在等你啊。”
老领导和队里的人要知道他又把队长弄丢了,他就没脸回去了!
荣昭南忽然指尖一戳,不客气地戳在他脑门上,陈辰就被没法近他的身。
他面无表情地道:“再靠过来,你刚才吃的就是断头饭。”
这小子当初一起协同作战的时候,战术战略都挺精的,有时候人情世故方面却跟个憨批一样!
“是!”陈辰摸摸自己被戳痛的脑门,老老实实地站直了。
队长这身格斗技到底跟什么高人学的,鬼神莫测,自己愣是学不来这一招制敌的技术。
他看着荣昭南冷漠的脸,忍不住问:“队长,京城那边来人,我哪儿挡得住,您要真不想见她,我叫人去火车站拦截?”
荣昭南没说话,看着远方晦暗的天空好一会,才忽然问:“有烟么?”
陈辰立刻乖觉地从裤兜里摸出一包中南海和火柴,给他递烟和打火。
这是队长第二次抽烟了,说明队长心情不太妙。
荣昭南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慵懒地抽了一口,吐出的雾气:“什么都不做,你跟京城打电报,就说谁爱来就来,谁也管不着老子想做什么。”
陈辰一愣:“队长……”
荣昭南一双幽暗的瑞凤眼,在迷离模糊的雾气里,显得冰冷又邪气:“但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就管不着什么后果了。”
陈辰一僵,随后嘿嘿一笑,敬礼:“是!!!”
太岁是队长的代号,他们的队长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太岁爷!
队长越来越像曾经的模样了,这让他怎么不激动!
荣昭南捏着烟,忽然看了他一眼:“我还是你队长?”
陈辰点头如捣蒜:“永远的队长!”
队长被开除离队下放的时候,他拼命在全军大比武里拿第一,就是为了给队长占着这个位置。
他绝对不认可其他人!
荣昭南边抽烟,边淡定地道:“那再交给你一个任务!”
陈辰脸色严肃地道:“保证完成任务!”
荣昭南漫不经心地道:“里头给你留的饭菜,拿去喂小白,不许偷吃,喂完了,背着小白进大青山,完成负重十公里越野。”
陈辰呆住:“哈?!啊?!”
他一定听错了。
荣昭南挑眉:“我答应了给小白今晚加餐,怎么,完不成任务?”
陈辰的心碎了:“不,以军人荣誉保证——誓死完成任务,绝不偷吃一口!”
呜呜呜,人不如狼,他的大餐要喂狼了,还要背着狼再跑十公里,他今晚等于啥也没吃!!!
队长收拾人的手段还是那么直戳人要害!小嫂子救命!
……
“e……”
宁媛看着不远处,陈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端着碗喂小白。
一看小白吃他的饭吃得那么开心,他哭得更伤心了。
她满头黑线,这大老爷们怎么说哭就哭,跟个泪包子一样,比女人还能哭呢。
搞得她觉得自己在虐待陈辰。
宁媛忍不住看向正在烧热水的荣昭南:“我说,要不就算了吧,陈辰一直对你忠心耿耿,把你当老领导,这样不好吧?”
谁大晚上,不吃饭地背着一只狼去大山里跑十公里啊。
神经病吧?训练搞得跟霸凌似的。
荣昭南拿搪瓷缸冲了一缸菊花茶,递了一杯给她:“他是自愿的,怎么,心疼?”
宁媛:“……”
怎么觉得这人有点阴阳怪气呢。
她轻哂一声,坐下来:“他是你的兵啊,不管是他还是你,都轮不到我一个外人心疼,你不是有未婚妻要从京城来了吗?”
荣昭南一顿,看着她,眯了眯狭长的眼:“我可以将你的阴阳怪气理解为吃醋?”
===第64章 你才是我结婚证上的对象!===
宁媛捏着搪瓷杯的手紧了一下。
她干脆别开脸:“别胡说八道,我吃什么醋?我是担心你的未婚妻吃醋,误会我们就不好了。”
荣昭南看着她,唇角微弯:“误会什么,我们是领证了,现在你才是我结婚证上的对象。”
宁媛心里乱七八糟的,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明明我们……根本不是真夫妻。
宁媛干脆闷闷地一口灌下茶水:“这是你的事……反正你需要去领离婚证得提前和我说一声就行。”
说完,她就起身拿了脸盆准备打水去擦澡。
荣昭南看着她娇小的背影,原本的好心情瞬间没了。
他眼神冷了冷:“你就那么想去领离婚证?怎么,是因为有人在等你离婚?”
这长毛兔子闹着分床完了,还迫不及待地领离婚证?
这是趁机打算让他腾地儿给别人?
宁媛哪里想到某人心里倒打一耙,她转头无语地看着他:“你在瞎说什么,不是一起约好等两年就领离婚证,谁也不耽误谁?”
他这口气搞得好像她在外头养汉子一样。
就算真养汉子关他什么事,他不也有未婚妻么?
荣昭南嘲讽地冷道:“你也说要等两年,现在才过去小半年,你不在意名声,我刚恢复工作,我在意!”
谁也不耽误谁?她倒是分得清楚!
“这个……”宁媛咬了咬唇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是的,现在不像几十年后,离婚天大的大事,对有单位的人影响很不好。
他单位的人要知道了,得背后戳他脊梁骨,说他是陈世美,恢复工作和待遇就抛弃乡下妻子。
所以……也就是说他有订婚的未婚妻,却不能马上跟她分手离婚。
宁媛总觉得有点心里闷闷的,她板着脸:“知道了,你看着办吧,听你安排,你未婚妻不闹就行,我先去洗澡了。”
随宁媛干脆地大步出了门,顺便“哐当”一下摔上门。
荣昭南额头上冒出一根青筋,冷哼:“小短腿脾气还挺大。”
呵呵呵,她倒是干脆,动不动就提离婚。
好像离婚领证跟要去供销社打酱油一样,似乎完全不在乎离婚对她的影响。
时下哪个女人离婚这么随便,有些人宁跳楼也不离婚。
她半点不像时下的姑娘该有的样子!思想也太开放了!
荣昭南越想越气,“哐当”一声扔下搪瓷杯,在桌子边坐下,清冷的眼底压抑着火气。
真说不好,这女人是因为背景成分不干净的敌特,受了西化教育的影响才这么开放。
还是老头子的敌人特意派来搞他的——比如以妻子身份检举诬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