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媛只能忍着继续抱着他的腰,算了,算了,一般大佬们都有很多变态的怪癖。
他只是脾气阴晴不定,她不爽了就怼回去好了,不能跟大佬真计较。
也不知道他未来那位大美女老婆怎么受得了他,她男人要这样,必须一天三顿打!
呸呸呸,她可不能诅咒自己有男人。
荣昭南感觉身后的人气鼓鼓地抱住自己的腰,他似笑非笑地弯起薄唇角。
他想做的事,自有他能达成目标的方法,和他斗,卷毛兔还太嫩了。
……
陈辰后来无意间知道自家队长把这和小媳妇儿吵嘴吃醋被嫌弃的屁大点事儿,当成正儿八经的“战斗”。
还要讲“战略战术”的报复回去。
他只能捂胸流泪问苍天,队长下乡几年,怎么就堕落成这样了?
这还是当初能万军之中斩首敌军领袖的指挥官“太岁”吗?
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有了女人就会堕落啊,堕落!
他一定要坚守童子鸡的阵地,不能像队长那样!!
荣昭南不知道自家手下那么伟大的人生目标,骑车带着宁媛找了章大姐。
章大姐刚好下早班,看着小夫妻俩“甜甜蜜蜜”地骑车来找她,就也骑上车,一起陪他们看房去。
只是她看着宁媛拿围巾挡住了大半张脸在那警惕地张望,心里很有些纳闷:“怎么了?天没那么冷吧?”
宁媛摇摇头,又把围巾往脸上怼了怼:“没事儿,就是我脸吹不得风。”
开玩笑,要是被柳阿叔的人盯上了找到她家里来,怎么办?
等她租好房子,把唐老两口子接来,再让荣昭南也住进去照顾他们。
她就去住学校,一周就回一次家,基本上就不会被柳阿叔的人发现!
荣昭南看着她那鬼鬼祟祟的样子,笑而不语。
下午找房子不太顺利,章大姐找的基本都是筒子楼,房子旧些没什么,关键是只有两房一厅。
杂物就没地方放了.
夏老太太最近村里坟地里跑得勤快,偷其他人……嗯,捡回来不少她家祖坟里的东西,总不能扔楼下煤房里吧?
而且筒子楼走廊上才能做饭,上厕所得到院子里或者街上。
宁媛就更不想租了,这年头大部分人伙食都很差,一周吃一次肉就不错了。
但她家的饭菜已经可以顿顿有鱼有肉的,叫其他人看见多了就会眼红,生出嫉恨来。
筒子楼多半都是各厂子和单位分的,有些人私下租出去,本来就是不合规的。
只是很多人睁只眼闭只眼。
但如果有人挑事儿去厂里告状,他们这没户口的一家子就会被人被赶出去。
这跟几十年后二房东搞事卷钱跑路,一大堆公寓楼暴雷,租客半夜被赶出去有啥区别?
荣昭南看着宁媛一脸郁闷的样子,心情却不错,她是在为他们的小家奋斗和着急。
宁媛站在县糖厂的筒子楼前,望楼兴叹:“唉,不合适啊,要有那种院子的就好了。”
章大姐粥了眉,想了想:“县城有院子的大部分都是祖传的屋院,一大家子几房人住一块,要租也只能租到其中一间……”
这年头房子都是国家分的,职工结婚了才有机会排队分房呢。
她也没什么途径了,她和侄儿董二认得最多的还是这些单位的人。
宁媛听着,更愁了。
荣昭南见宁媛看了一下午房,都眉心紧拧,小圆脸板着,明显不满意。
他想了想:“我让陈辰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到有院子的房子整租……”
话音没落,一道有些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来:“你们……是想租个整院吗?”
容转南和宁媛看过去。
就瞧见一个提着腻子桶和铲子刮墙的六十左右的干瘦老头儿看着他们。
宁媛注意到老头儿和边上几个刮墙的工人都穿着糖厂的制服。
她乌溜溜的大眼珠一转,凑上去热情地问:“老爷子,怎么,您有门路?”
老头儿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我家的祖屋,在中山路,空了两三年了。”
宁媛一听,眼睛都亮,中山路,离县二中的红旗街就隔了两条路!嘿,有戏!
但是,老头儿有些迟疑的目光扫过他们三个。
“老爷子怎么称呼啊,我是县二中的学生,家里人为了让我今年参加高考,想租个落脚的地方照顾我。”
宁媛笑着三言两语说了情况。
她大眼弯弯,看起来又甜又软,像个没成年的小姑娘,非常容易让人放下戒心。
在黑市的时候,就靠这自来熟的亲和力,卖货卖得很好。
果然,老头儿放下了戒心,点头:“我姓杜,丫头叫我杜大爷就行,读书好啊,有上进心的孩子,我徒弟也想参加高考呢。”
说完,他看了眼荣昭南和章大姐:“这是你家里长辈吧,行,我快下班了,陪你们一起去看看我祖屋。”
他也没等几个人反应,就提着腻子桶和铲子往糖厂里走了。
作为宁媛长辈的荣昭南:“……”
他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随后,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宁媛,又面无表情地转回脸。
宁媛莫名其妙,这人又怎么了?
===第119章 他又开始盘算让她生娃了===
杜大爷很快也骑着一辆半旧的自行车出来,带着他们一起去看房。
骑了二十多分钟的车,杜大爷就领着他们到了中山路尾上一个小院子门口。
宁媛进院子就眼睛一亮,院子天井是一棵大柿子树,树梢上还挂着不少都快成柿子干的柿子。
院子不大,一共四间房,还有一小块自留地。
“这是我家祖屋,家里人都散了,我也没儿女,没必要住这么大的房子,一个人就住在厂里的宿舍。”杜大爷说。
他又一间间打开房间给宁媛看:“房间里的家具都是现成的,收拾收拾就能住进来。”
宁媛瞧着都是些半新不旧的家具,不算多,但够用,墙壁有些发黄。
可确实除了落灰了,真的整齐,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烂东西。
她简直太满意了:“大爷,你这院子租多少钱!”
杜大爷犹豫了一下,他一个月工资就四十八块,过两年退休了,钱更少。
就想着靠房子再补贴一点自己和以后供徒弟读书。
他看了眼宁媛,试探地问:“那个……一个月二十块钱,你看行吗?”
宁媛还没开口,章大姐就忍不住皱眉:“这也太贵了,筒子楼才六块多一个月,这种院子民房分割租出去,单间也就四块一个月!”
杜老头四间房分割租出去也就十六块而已!
杜大爷皱眉,指了指院子:“我的祖屋打理得很干净,不但有水井,还有自己修的厕所,你们不用去街上的公厕啊。”
宁媛想起公厕,脸就绿了绿——
这时代的公厕就是一条沟,人踩在沟沟两边,不但沟沟边上到处是屎,沟里处一天才冲两次水,还冲不干净。
满公厕的大粪和蛆虫、苍蝇,进去上一次厕所,能减肥——呕吐不想吃饭。
她干脆地道:“大爷,十八块钱,我给你租半年,这年头租房人不多,押一付二,你看行我们就订合同?”
杜大爷一听,能拿挺多现钱,也确实,如果分开租出去,可能还租不出去,没租给一家子好。
半年也有一百多块了呢!
他一咬牙点头:“好,我不是很识字,一会我徒弟来跟你们订合同契书。”
宁媛笑了笑:“好。”
几个人等了半个小时,杜大爷的徒弟也骑车来了。
“师傅!”一道穿着蓝色工人装的年轻男人骑着自行车过来,到门口就跟杜大爷招呼。
结果宁媛转头一看,愣了下,眉头一拧:“王秀才??”
那戴着银框眼镜、白净方脸的年轻人一转头,看向宁媛,也愣住:“宁……宁媛?”
然后,他就也看见了站在宁媛边上的高挑人影,皱了下眉:“你和荣昭南在这里干什么?”
宁媛扯了扯唇角,没好气地道:“租房子呗,干嘛!不过现在不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