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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我们的热恋(159)

作者:耳东兔子

“怎么说?”

她故意掰着指头说:“我怀了陈路周的孩子,我打算把他生下来,赡养费加上各种精神损失费吧,您给这么点肯定是不行的,多少再加点,以后孩子长大了,我要有剩的,再退给您。”

陈路周知道她在开玩笑,低头笑了下,自然而然地抽过她手上的毛巾,伸手给人扯过来,徐栀以为他要帮她擦头发就乖乖站着,结果,就看着他靠在门框上,无动于衷地看着她,然后默不作声地将毛巾拧做一股绳,那眼神里有种严刑拷打的深意,徐栀顿觉不对,转身要跑,陈路周眼疾手快地把人勾回来,然后也没顾上使毛巾,给人扣在怀里,陈路周从后背抱着她,一手勾着她的腰,一手去勾她的脸,脑袋侧在她的耳边,皮笑肉不笑地掐着她的两颊咬牙说: “就喜欢玩我是吧?你倒是能忍,因为我妈一句话,三个月不给我打一个电话,真想过我吗?”

被他这么抱着,整个人都烧得慌,心跳有点不受控制,徐栀耳蜗发烫,她忍不住躲了下,“你老掐我脸干嘛啊,而且,你要真想我,也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你说我菜,我还敢打?”

“那我说什么,说我也想你,你别出国了,咱俩不顾一切在一起,你爸妈别要了,以后咱俩过,我给你一个家,这种话你听着靠谱吗?不说我那个家能不能养你这尊大佛,就说我们这个年纪,谁能相信,那么短短一个月,会这么难忘,而且你妈也说,咱们这个年纪还是冲动和好奇更多,她说你的生活再差差不到哪儿去,毕竟你们家基础在那,可我的生活,哪怕双一流大学毕业,出来找工作可能还是会处处碰壁,我想也是,如果到时候因为各种各样的现实原因咱俩再分手,你会不会后悔因为我跟家里闹翻?”

陈路周头抵在她肩上,手还在掐她的脸,给人掰过来,看着自己说,“那为什么刚刚不说,非要等现在说?”

徐栀嘴撅着,被他捏的,眼神低垂看着那张脸,除了清心寡欲还是清心寡欲,眉峰像冷冰冰的剑鞘,眼皮轻抬着,“我要说完了,你肯定不会跟我做了。”

陈路周:“你就非得找刺激?”

徐栀想了半天,她才叹了口气,说,“因为我暑假闲着无聊的时候,上网搜你了。”

“嗯?”他吊了下眉稍。

“暑假第一次见面在楼道口,你还记得吗?你跟你妈吵架,你们嘴里说到那个女孩子,是谷妍吧?你妈以为是你的女朋友,后来在你家碰见她,因为那时候我知道你挺喜欢我的,而且那时候咱俩快分开了,我也不想跟你吃这种干醋,所以就没拿她当回事。后来分开之后我好奇,就上网搜了下你俩——”

陈路周想起来,谷妍的小号,他以为谷妍都删了,也发了道歉声明,他也懒得管,没太有兴趣上网搜自己,“她不是澄清了吗,是她喜欢我,我高中三年都没跟她说过一句话,要不是朱仰起跟她一个班,我压根都不知道她是谁。”

徐栀理解地点点头,“你魅力大,暗恋你的女孩儿无数,至今谷妍那个贴吧号里还有女粉丝一直在夸你好帅,听说还是一中学神,把人迷得不行,你大概都不知道,你都有贴吧了,你去百度上搜一下你自己名字,有你名字的贴吧,34个粉丝。”

陈路周不耐烦了,拧了下眉,“……说重点。”

徐栀:“你说谷妍胸大——”

他无语打断:“我没说过。”

“你先听我说完,你总是冷冷淡淡的样子,我觉得我对你没有吸引力,每次接吻都是我亲你,最后暑假分别那晚,我让你摸摸我,你也不肯,摸也只摸脸,我后来上网提问了,大家回复说是要么你是性功能障碍,要么就是你没那么喜欢我,不然不会没反应。那我觉得你应该挺喜欢我,那就是前者,你不是还在我爸那看病来着,那我想,要做我男朋友我不得试试好不好使啊。”

“你不是看过单子吗!”

徐栀看他要打人了,才绷不劲儿,笑着说,“行吧,开玩笑的,”说完,把他下巴从自己的肩上抬起来,“疼,你轻点压,暑假的时候,谈胥父母没有去学校闹,但是在我去北京之前,他们找到我爸,要求我们承担起谈胥第二年复读的房租费,但这事儿我估计谈胥也不知道,我爸一头雾水,才知道谈胥这一年帮我复习,自己心态出了问题,高考考砸了,我爸不同意,因为你们高三楼那一年的房租真的贼贵,我爸建议他住校,他爸妈不肯,然后说我是白眼狼,自己考上A大了,甩手就不要他们儿子了,我爸气得直跳脚。”

“没办法,我爸出了一半的费用,但是谈胥又给我送回来了。他没要,说让我在北京好好读书,他越这样,我越觉得我真的欠了他什么。后来,昨天他来北京找我,说复习不进去,想看看A大,给他一点复习的动力,我就让许巩祝带他逛了一圈校园,后来许巩祝送他走的时候,他给我发了一条微信,他说他希望我至少在他复读这一年不要跟你谈恋爱,他说A大的校园生活挺让人向往的,说陈路周在学校里应该挺拉风的,然后他觉得我的生活很逍遥,他明确他不是还喜欢我,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为什么我现在过得比他好。如果你今晚不来找我,你要不让我二选一,我也其实都还没打算写这个小作文,或者写了可能没打算这么快发给你,我打算写个八千字小论文好好分析一下我这几个月的心路历程,再一起给你的。因为我知道他情绪不太稳定,所以不想刺激他,我只想他认真复习一年,不管明年考上什么学校,我才能彻底从这段关系里解脱出来,但是你今晚这个态度,我又怕你之后真的不来找我了。”

徐栀说完这话的时候,两人已经坐在沙发上,屋内仍旧没有开灯,黯沉沉的,就亮着床头一盏晕黄色的阅读灯,堪堪照着刚才被他们折腾得凌乱不堪的床头,床头柜上还散落着几片刚刚没用完的东西。

窗帘敞了一条细细缝,窗户没关,有风一阵阵涌进来,隐隐还能听见楼下有人在ktv唱歌,间或调不成调如泣如诉着,间或鬼哭狼嚎地叫人心惊肉跳。两人彼此在空气中微微对视一眼,好像湖水浮萍,缓缓淌着,泛着涟漪,叫人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