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路周脑袋仰在沙发上,就笑得很无奈,也束手无策,一只手懒散地搁在沙发背上,把人圈在怀里,低着头看她,慢悠悠地捋着她柔软顺滑的发顶,低声哄她:“你让我想一会儿不行?”
她压根不听,做张做势,因为有了有人兜底的底气,“好,陈大诗人江郎才尽了。”
陈路周笑得不行。每次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也是那会儿才发现徐栀其实特别幼稚,她很多时候的情绪稳定,只是对外界的反应不够敏锐,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难怪别人影响不了她,难怪她成绩笔杆直上。
他们聊的话题其实很天南海北,从哲学,生物,昆虫学……等等一系列跟世界有关的,只要徐栀能想到的,他们无所不聊,陈路周有时候也很为徐栀天马行空的思维所折服,但从不聊感情和未来,就在这种岌岌可危、或者说昙花一现的情感,其实最浓烈和刻骨铭心,这样的情投意合,这样的心灵契合,哪怕是最青涩的少年,在那样一个风风势势的年纪,也无法做到绝对清醒和理智。
接吻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儿,生涩的啄吻声时常发生在那个盛夏四下无人的夜里,是淹没在整个庆宜市孜孜不倦的蝉鸣声下不为人知的秘密,以至于后来徐栀听到蝉鸣声,想起的,都是陈路周身上的鼠尾草气息。
当然,徐栀的求知欲是同样茂盛和发生在任何时候,第三次接吻依然生涩得令人捉急的时候,她伏在陈路周身上压着声音客气地跟他商量说——
“陈路周,那个,我想看一下——”
陈路周:???
作者有话要说: 徐栀(摊手):那个,还能是哪个啊?
今天刚从医院回来,爸爸还没出院,我后面会把前两天的双更给补回来,但具体哪一天我不通知哈,我怕你们有期待。反正这几天就会补上,你们就当随时掉落惊喜吧。
这张也全部红包。感谢大家耐心等待。
(每次看大家在评论区为我说话都很感谢,确实这两天家里出了点意外,我想想还是稍微解释一下,因为我自己六月份也刚动的手术,前几天是因为咳嗽一直没好,加上手术部位不太舒服,加上我爸这两天也住院手术,就特别倒霉,事情特别多,全部都堆在一起了,才耽误了这几天的更新。其实你们已经很理解我了,谢谢大家啦。
===55、陈路周·哥哥===
陈路周当时是茫然的, 被人摁在沙发上亲得整个人发懵,俨然不知道危险似的,不知道是不知好歹还是不敢相信地追问了一句:“什么?你要看什么?”
徐栀整个人腰线凹凸地伏在他身上, 是女孩子最柔和而挺翘的身材, 是将盛未盛的那朵花, 饱满得恰到好处,她两只手撑在沙发背上, 然后非常直白地往他下半身瞄了眼。
陈路周这么被她压着, 以前都没看到她身后的曲线, 也是没想到,她身材这么好, 但是还是无言以对:“……”
这他妈是高中生该看的吗?
“你确定你是女高中生?”陈路周差点给她拎起来扔出去。
“没劲。”徐栀仿佛抓住他的命门了。
身上气息散开,两人意识都回笼了一些,陈路周给她拎开, 亲也不让亲了, 腿都不让坐了, 简直无语地冷冷嗯了声,“我就没劲, 有劲我也不给你看, 疯了你?”
挑衅的结果,就是被陈路周拒绝见面两天。
徐栀给他发微信, 陈路周倒是回得很快。
徐栀:今天要见吗?
Cr:不见。
徐栀:……
徐栀:作一天得了,作两天我是没耐心哄了, 我明天去给人当家教了啊, 李科那边说两百一小时,一天四小时,比你带陈星齐还划算。
Cr:初中生?
徐栀:嗯, 李科说,你要愿意干,他真的愿意倒贴中介费给我们哎!天呐,陈路周,你好值钱。
Cr:得了吧,李科是奸商,他的话你也信?给你第二条人生建议,离省状元远一点,尤其是会做生意的省状元。
徐栀点头哈腰、阳奉阴违地回着微信,仿佛人真就在跟前似的,「嗯,谨记省状元教训。」
Cr:……
大约是陈路周的关系,李科真没收她中介费,一天工资满满当当全进了徐栀的口袋。但也正如陈路周所预见的那样,这八百块确实不好赚,一般的学生家教才一百五一小时,徐栀多出这五十,还得帮这个学生解决晚饭,因为学生父母工作太忙,晚上基本都是应酬,又不想另外花钱请保姆,于是让家教老师帮忙解决他的晚饭就行。李科满口应下来,说一定会帮他找一个称心的家教。
所以徐栀那阵子陈路周想见她都还不一定能见到,她下午给人上完课,晚上还得带他出去吃饭。那初中生也就比陈星齐大一两岁,但没陈星齐这么阳光难搞,估计读书压力大,人瘦瘦高高的看着很干枯,有厌食症,一到饭点他就精神恹恹地对徐栀说:“徐老师你不用管我,我反正也吃不下,你自己回家吧。”
要换做以前徐栀可能真拍拍屁股走人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认识陈路周这个芒寒色正的男孩子之后,她发现自己那点同情心开始泛滥,开始多管闲事起来。因为总在冥冥中想,他可能会喜欢这种善良、多管闲事的女孩子?
于是,那几天,徐栀带着那个有厌食症的男孩时常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里寻找一些奇奇怪怪的美食,大多都是陈路周推荐的,也是那会儿徐栀才知道,整个庆宜市都给陈路周吃明白了。
陈路周推荐的每家店都挺冷门的,但东西都出乎意料的好吃。徐栀戴着蓝牙耳机自顾自走在前面,小孩脚步趔趄地跟在后面,显然不太常出门,巷子口墙头上随便趴着一只猫都能给他吓一跳,眼神好奇地四处张望着,徐栀回头看他一眼,停下脚步等他,跟电话那头的陈路周说,“你别告诉我,你都吃过。”
电话那边声音惯有的懒散,他今天好像跟朋友去参观什么人体雕塑展,本来叫了徐栀,但徐栀不太好请假,就没去。他说:“一半是我吃过的,一半是集合了几个吃货的诚心推荐。”
“比如?朱仰起?”
那边笑笑,“在你眼里,我就朱仰起一个朋友是吧,其实朱仰起从小也有点厌食症,他爸妈那时候天天让我去他们家吃饭,我还以为是对我多好呢,后来才知道是看我吃饭香,朱仰起每次看我吃饭,他都得抢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