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这话又传到了严黛的耳朵里,过的嘴巴多了,就变了味,不知怎么就变成——
严黛脸过敏,无法拍戏,拖延进度,导演一怒之下删了严黛的戏份,给南初加戏,还辱骂严黛是个事儿精。
而且,听说这事儿就是南初助理干的。
在众人眼里成熟、稳重的导演一定是被南初这个小妖精蒙蔽了双眼,才会一气之下说出那些话。
毕竟也是敢公开和导演讨论黄|书的女艺人,还有什么不要脸的事儿做不出来呢!
因此,南初成了众矢之的的心机|婊。
听闻此事,沈光宗气炸毛,头发一根根竖起来,差点儿没把西顾掐死,南初一把捞过小姑娘,淡定地翻着书,“真给弄死了,行李你拎啊。”
西顾人虽小,力大无穷,一个人拎好几只行李箱不带喘气的。
沈光宗松开西顾的领子,做了个无声抹脖子的动作。
西顾忙捂上眼睛。
南初摸摸她的脑袋,警告出声:“沈敬冰——”
“你护着她,你再护着她过几天该传你同性恋了!”
沈光宗气走。
西顾看南初,发现她又继续低头翻书。
她忍不住凑过去,“你在看什么?”
南初把书竖起来放在腿上,给她看封面。
“金金金……瓶梅。”
“嗯哼。”
西顾看着她,一脸恬静,淡然自若,恍若有一睹屏障,将世界隔绝在外,为什么禁|书被她看出了徐志摩的味道。
第四天,去年拿过最佳男配的男二号,也是严黛的绯闻男友冉冬阳进组,演员终于到齐。
严黛拍完最后一场夜戏,走出摄影棚的时候,看见帐篷下并排坐着俩背影。
冉冬阳往椅子上一靠,“最近过的怎么样?”
南初低头看剧本,淡声:“挺好的,吃好睡好。”
两人几年前合作过一部电影。
冉冬阳往前倾身,伸手去捞南初的脑袋,被她不动声色躲过,手僵在半空中,尴尬笑笑:“你怎么了?跟变了个人似的。”
南初头也没抬,冷笑着勾勾唇角。
冉冬阳拖着椅子,往她身边靠,“你那时虽然不爱说话,但是至少人是柔和的,怎么,几年不见,小玫瑰长刺儿了?”
南初没理他,把剧本往桌上一拍,拿笔圈了一段,不咸不淡地说,
“这段你走之后我再来拉你,情绪可以外放一点。”
冉冬阳拿手垫着脑袋,躺靠在椅子上:“你这人啊,就是脾气太臭,一点都不招人喜欢。”
南初抬头,冷瞥他一眼。
余光瞥到几米开外的老槐树下躲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冉冬阳收了笑,坐直,手支在桌子上,“你别这么看我,当年……”
南初忽然冲他一笑,勾手,手指纤细,玉莹。
夏日夜黑沉,摄影棚渐渐收工,淡白的月光打下来,南初肌肤透白,整个人像在发光。
冉冬阳心情复杂难耐。
却还是鬼使神差般地凑过去。
谁料,下一秒,“嘭——”一声巨响,后脑勺被人控住,脑门狠狠砸在桌角上。
“操!”
再抬头时,额角肿起一个包,像牛角。
冉冬阳疼地呲牙咧嘴,南初已经收了东西站起来,剧本抱在怀里,一袭黑色长裙把她姣好的身段尽显,低头倪他的样子,淡漠得像一只高贵的黑天鹅。
她弯下腰,男人的优势总是在黑夜尽显,可黑夜却把眼前这女人裹得更可怕。
南初纤瘦,骨架子小,眼尾细长,淡眉温顺,薄唇清浅,很少动怒,几乎没什么能影响她的情绪。
可当她真动怒的时候,整个人的凌厉就凸显了。
就比如现在,
那双眉眼尤甚。
“你要再提当年,我会让你后悔认识我。”
……
回到酒店,南初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床上的手机震了震。
屏幕上躺着一条未读微信。
她瞥了眼,把浴巾扯掉,少女白净的*完全暴露,宽大的落地镜倒映着她姣好的身段。
南初生得白,胳膊细,一双腿匀称笔直,玉骨冰肌,纤莹一握。
宛如词中描述的——
雪胸鸾镜里,琪树凤楼前。
换上深色长裙,南初捞起手机,滑开屏幕,微信弹出来。
来自一个叫林启的人。
林启是南初在米兰走秀时认识的一个天才小提琴家,十九岁。
“周六有我的小提琴演奏会,一定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