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回头,望了眼窗外天色,说:“天黑了,这是明天的事情。你先睡吧。”
王言卿想到昨夜看到的情形,心里有些不放心。但天色已晚,她知道陆珩肯定不会让她出门的,只好压住担心,无奈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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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人生地不熟,一旦天黑,除了睡觉也没什么事情能做。王言卿洗漱完,看到陆珩站在西屋里翻东西,走过去问:“二哥,你在看什么?”
陆珩回头,看到王言卿提着一盏灯,长发披散,仅着中衣,因为刚刚洗漱,她肌肤莹白,眼睛却湿漉漉的,让人联想到鹿。陆珩心想她未免太信任他了,穿成这样,直接就过来找他。
他在她眼里,到底不是外人呢,还是不是男人?
陆珩内心一时不知该作何是想,他克制地转过眼睛,盯着手中的卷宗道:“随便看看。”
王言卿突然想到什么,走到桌边翻找:“有一本卷宗我白日看了一半,里面和清虚观有关。我记得就放在这里……”
她俯身,衣领不由散开。陆珩居高临下,一低头就能看到她衣领间雪白的皮肤,顺着脖颈往下,甚至隐隐能看到莹白起伏。陆珩喉结微动,最终将视线转到旁边,握拳抵在唇角,低低咳了一声。
王言卿抬头,陆珩刻意看着旁边,说:“你要找的那本书在我这里。”
王言卿了悟,赶紧说:“我在那几页上做了标记……”
她怕陆珩找不到,上前欲要帮他翻。陆珩实在没想到她竟然还敢靠近,一阵暖玉馨香不由分说闯入他鼻端,陆珩手指紧了紧,正在斗争他要怎么办,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陆珩动作快过脑子,立刻将卷宗扔到桌案上,揽着王言卿的肩膀转身。
他刚刚抱着王言卿站好,房门就被人推开了:“禀指挥使,出大事了……”
陈禹暄急着禀报,一时忘了这是外地,还把这里当南镇抚司,推门就入。他进来后才发现指挥使背对着他而站,身后被挡得严严实实,但下方却隐约露出一截女子的衣摆。
陈禹暄脑子卡壳,一下子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而这时,陆珩转身,用一种很危险的目光盯着他。
陈禹暄骤然惊醒,他不敢再看,赶紧低下头,手掌高高挡在眼前:“指挥使,真的有大事。陶一鸣上吊了。”
作者有话说:
陆珩:他竟然藏了家书,太卑鄙了。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没关系,我们讲情怀。第64章 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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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禹暄知道指挥使要发作,赶紧一口气把事情禀报完了,随后低头,结结实实把手遮在眼前。
是他疏忽,忘了今时不同往日,夜深人静,美人在侧,指挥使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他也不想打搅指挥使好事,但是,陶一鸣那边真的拖不得了。
陆珩沉静地扫了陈禹暄一眼,念在外地,暂时忍住不发:“人救下来了吗?”
陈禹暄头垂得更低,声音沉闷紧绷:“没有。”
陆珩细微地点点头,冰冷地瞥向陈禹暄:“出去。”
陈禹暄行礼,忙不迭退下。他全程垂着眼睛,一眼都不往陆珩和王言卿的方向看,出门时还体贴地关上了门。等人走后,王言卿从陆珩身后探出来,皱眉道:“二哥,怎么会这么巧,我们刚刚怀疑陶一鸣,他就出事了。”
陆珩不予置评,道:“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王言卿连忙点头,她抬手拢住头发,刚要往外走就被陆珩按住肩膀。陆珩默然看着她,问:“你做什么?”
“去命案现场啊。”王言卿理所应当地说,“正在结案的当口,陶一鸣突然上吊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如今县衙把守重重,知情人跑不了,肯定还在县衙里。县令出事,他应该也会去现场围观,我去现场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你怀疑他是被人杀害的?”
王言卿并不否认:“我们刚要查他,他就出事了。这实在太巧了。”
陆珩看着王言卿面若白玉,长发如云,宽松的中衣松松揽在身上,像一朵诱人采撷的清水芙蓉,而她自己还完全没意识到这样有什么问题。陆珩最终无奈地叹气,说:“先去换衣服。”
王言卿本想着穿上外衫、罩件披风就够了。但陆珩却不允,硬是让她穿好了全套衣裙,甚至把头发都绾好了,才勉为其难同意她出门。他们折腾了这么久,可想而知,等陆珩到时,陶一鸣屋子外已经挤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