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王言卿知道,锦衣卫听到宫女尖叫,立刻破门而入,可是院子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找到。宫女们见王言卿垂眸不语,以为王言卿想到了拿鬼的方法,纷纷问:“女仙长,你有什么办法吗?”
王言卿心想她连齐云山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哪能知道如何驱鬼呢?都怪二哥信口胡诌,连她也要跟着圆谎。
不过话说回来,以前怎么没发现,二哥这么擅长编谎呢?
作者有话说:
陆珩:危。第43章 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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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言卿尴尬,忙说:“你们不必叫我仙长,唤我名字就好。我只是因缘巧合在齐云山住过几年,并不是正式的入室弟子。”
王言卿说这些话时止不住地心虚,她实在不知道陆珩怎么能那么顺畅地编出来。王言卿不好意思再继续这个话题,赶紧问:“二十九那天守夜的女子在哪里?”
宫女们相互看了看,没在附近看到崔月环,一个宫女自告奋勇说:“她应该在屋里,我带王姑娘去找她。”
王言卿跟着宫女往后殿走去。慈庆宫坐北朝南,正面是五间打通的大殿,是张太后的起居之地,穿过正殿两侧的小门,就进入一个明显冷寂下来的小院。这个院子的正殿比前面张太后的寝殿低一级,窗户地基都矮小很多。
但就算如此,正殿也不是宫女们能住的,她们人数最庞大,却挤在后殿东西两侧的小屋子里。这些屋子和宫墙修在一起,低矮逼仄,和前面富丽堂皇的太后寝宫形成鲜明对比。
宫女站在一件矮屋前,敲了敲门,问:“崔月环,你在里面吗?”
过了一会,里面传来女子的应话声:“谁呀?”
“是我。陆指挥使带来的女居士要问话,你现在方便吗?”
里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碧绿袄裙的宫女连忙开了门,道:“不知是女仙长,仙长恕罪。”
王言卿笑笑,柔声说:“我姓王,你们唤我名字就好了。”
崔月环应是,有些局促地请王言卿进来:“王姑娘见谅,这里晒不着光,有些阴潮。我给姑娘倒茶。”
王言卿淡淡摇头,示意无碍:“我只是来问几句话,你们不必麻烦了。”
王言卿说了不用,但宫女怎么敢怠慢陆指挥使的人。她去窗户边拿起茶壶,发现里面已经空了。崔月环不由露出尴尬,领路的宫女见状,说:“我去给你们接些热水。”
领路的宫女从崔月环手里抢了茶壶就走。崔月环给王言卿搬来绣墩,紧张地请王言卿坐。
王言卿敛衽坐下,目光无声扫过屋子。这件屋子不大,都不及王言卿在陆府卧室的一半,却足足挤了四张床,人站在里面,连转身都困难。屋里摆设一目了然,除了床铺、墙角的箱笼、窗户前的条案,便没有其他东西了。
因为常年见不着阳光,又挤了太多人,屋里弥漫着一股阴潮。王言卿的穿着打扮、容貌气质和这件陋室格格不入,崔月环坐立不安。王言卿对崔月环笑了笑,和气地说:“你不用紧张,我听宫女们说你在屋里休息,担心你身体不舒服,所以过来看看。我可以叫你月环吗?”
崔月环脸色微微放松,谨慎地点了下头。王言卿问:“你今年多大,哪里人氏?”
崔月环不知道王言卿问这些做什么,回道:“我今年二十,入宫已有六年,是平阳人。”
王言卿惊讶地弯起眼睛,笑道:“你竟然是平阳人?我祖籍大同府,原来我们是同乡。”
崔月环入宫多年,和家乡早已失去联系。她听到王言卿来自同省,哪怕明知道这个女子来头不小,心防也不知不觉放松下来。
王言卿看似谈笑,其实一直在注意崔玉环的表情。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谈及童年和家乡,算是最容易得到好感的途径了。王言卿勉强用同乡套了个近乎,然后不动声色问:“听她们说你前几日挨了打,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崔月环听到这里眉目耷拉下来,垂下头道:“我犯了大错,太后饶我不死已经是恩典,哪敢喊疼?”
张太后遇鬼那天正好是崔月环守夜,崔月环什么都没听到不说,还害张太后在地上躺了半夜。要不是张太后这段时间频频遇鬼、精神恍惚,一时忘了处置崔月环,她要经受的可不只一顿板子。
王言卿猜测宫女们都在外面擦洗宫殿,崔月环却一个人待在屋里,多半便是在养伤。王言卿问:“你受了伤,宫里的任务还照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