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长扬表示赞同。
他们的态度看着tǐng鲜明的,都支持她继续赚钱,很务实。牡丹欢喜地扫了林妈妈一眼,林妈妈无奈地看着她,半是欢喜半是忧虑。现在只是说着轻松,真遇到那些事情的时候看他们还能这么轻松么?
饭后牡丹与蒋长扬一起回何家去,牡丹不要他骑马,让他跟着自己一起乘车。一上了车,牡丹就靠在他肩头上,低声道:“今天林妈妈和我说,我以后若是继续做生意,靠芳园赚钱,会丢你的脸面,让我以后凡是有人包园子,都说借。”
蒋长扬替她理了理碎,道:“刚才不是说过了该怎么还怎么吗?不过你不用太辛苦倒是真的,我能养得起你,能叫你过上好日子。你别看着我hua销大,我有分寸。”
牡丹抬眼看着他:“可是我喜欢。我每卖出一株我亲手培植出的牡丹hua,我就觉得特别满足。”
蒋长扬微微一笑:“那你还继续做。”
牡丹皱起眉头:“可是林妈妈说怕再生上次被人逼着我喝酒的事情……”她把林妈妈的原话说了一遍。
上一次的情形犹如亲在眼前,蒋长扬的脸sè果然不好看起来。他沉默了好一歇,方道:“没事,上一次我是名不正言不顺,不能跟你一起去,以后有我陪着你,再不怕人欺负你了。”
牡丹苦笑着道:“那若是你不在呢?”
蒋长扬这回没吭气。毕竟牡丹这个生意,和开铺子做生意完全不同。想寻个管事去专管这生意,出面应酬都不妥当,人家老早就晓得这芳园就是牡丹的,包园子更是给那故意去寻衅生事的增加许多机会。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不要再包园子,只卖牡丹hua,还有就是在牡丹盛开的时节按人头收点钱就好,这样才好控制。可看到牡丹先前还兴致勃勃地和王夫人他们说这事儿,他实在不忍心在新婚第三天就和牡丹说这个。
蒋长扬想了想,道:“丹娘,我喜欢做有把握的事情。”
牡丹心头一紧,睁大眼睛看着蒋长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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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七七的现代重生文:《重生纯真年代》——清新温馨的重生萌恋。
220章 家事
蒋长扬看到牡丹的眼睛骤然睁大,轻轻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以前,我娘和我都做不了重活,她的针黹女工也不是什么拿得出手的,她也不愿意领着我去给人家做什么活受气,她宁愿贩些布匹什么的来卖,这样做虽然更难更险,但她说她绝不让人将来某一天提起我来,会说那个xiao子当年给我倒过水,给我提过鞋……多数人是好人,可总有泼皮无赖,见她貌美年轻,又带着个没甚用处的儿子的,总千方百计刁难。其中就包括,bī她喝酒这一条。”
喝酒,这个年代,全民都爱喝酒,豪饮犹如饮水。牡丹默然无声,反手握住他的手,静静听他讲述:
“我母亲是个xìng情坚毅骄傲的人,不肯服输,又不愿受气,吃的苦头越多。我最记得有一次,她将酒坛子从人家的头上砸下去,威风无比,可是那一夜我以为她要死了,吓得抱着她坐了一夜。那时我最难过的事情就是我没用,没法子帮她解忧,没法子保护她。虽说不管怎样,最后到底是熬过来了,有了今天的好光景,可我一回想到从前,就心疼。我不希望你再这样辛苦。”
她想她已经明白他要她做什么了。包园子是一定不能成的了,就是不知道他想要她做到什么地步。牡丹垂下眼,轻轻道:“我明白了。你要我怎么做?”
蒋长扬伸手将她的脸转过来对着他:“我说我喜欢做有把握的事情,其实就是希望,不管我在哪里,不管我处于什么样的情形中,我都知道你是安全的,是实实在在的安全。包园子很容易惹事,特别是在这样的多事之秋。就不要再包园子了吧?借也只借给相熟的人家。咱们专卖牡丹花,还有就是牡丹花开的时候收人头钱。不管是谁去,都只清点人数,按人头收钱,坚决不包园。这样一算来,一年里也只有二十多天的时间比较忙,其余时候你还可以安心培育花,也不必担心有人随时跑去打扰你。有那推不掉又霸强的,宁可关mén借他一日;如果有些人不方便以这样的方式来看花的,你就专挑一天,关了园子款待她们,你看好不好?”
不等牡丹开口,他语态轻松地又加上一句:“我还记得你当初很为那些远道而来却没看到花的客人遗憾,这样一来也解决了那个问题。看到你的花的人越多,将来你的花就越卖得远,声名远扬,多好呀。”
这并不算什么,最多就是少收入一些罢了,如果培育出新品种来,多卖几株,收入也可持平,只要不是什么都不许她做,那就好。牡丹心头轻松了一大截,含笑点头应下:“钱少点没关系,最主要还是平稳为重,我答应你就是。”
蒋长扬见她应了,欢喜地笑起来:“丹娘,你真好。我刚才真怕你不肯答应呢。”
“只要你好好和我说,理由站得住脚,要求不过分,什么都可以商量。”牡丹微微一笑,握紧了他的手:“我忘了一件事。我爹说让我替他谢你。稍后要是他问起来,你可记得说我是替他把话传到的。”
蒋长扬笑道:“一家人,谢什么?”他还有个想法,想趁这个机会一次和牡丹说了。可看到牡丹的笑容,他又想,一次不能要求太多,反正现在还早,不如到时候又再说,便把话头藏下,转而和牡丹说起其他事情来,他刻意想补偿牡丹,想讨她欢喜,便搜肠刮肚地找些他觉得好玩的事情来说给牡丹听。奈何他天生没有说笑话的本事,好好一个笑话也叫他说得干巴巴的。
林妈妈坐在车前竖着耳朵听,听到里头风平1ang静,又听蒋长扬说些干巴巴的笑话,牡丹还配合地出笑声,追着问,然后呢?然后呢?方才松了一口气,低声同雨荷道:“郎君讲的这笑话丹娘都能笑出来,现在看来她是学会吹捧人了,我也放心啦。”
雨荷掩着口笑:“妈妈你xiao心叫郎君听见,不饶你。”话音刚落,就听见里头一阵寂静,蒋长扬住了嘴,牡丹低咳了一声,二人对视一眼,齐齐闭了嘴。
马车前行好一歇,蒋长扬郁闷地看着牡丹:“她们说的是真的?”
牡丹正sè道:“不是。她们没文化,不懂得欣赏。”
“唔。”蒋长扬表面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暗里却是誓以后再也不说笑话了。
待到了何家,何志忠等人早就得了消息,在家里候着的,一听见人到了就赶紧迎出去。蒋长扬自向何家诸人一一行礼问候,由男人们陪着去外头吃席饮酒不提。岑夫人拉着牡丹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看得牡丹脸红耳赤,不依地推她:“娘您盯着我看什么?”
岑夫人看她的神情,晓得好事成了,抿嘴笑道:“没看什么,就是看你脸sè挺好的。怎样?一切都还顺利?”
牡丹一时大为羞涩,垂了眼道:“都挺好的。就是今早去庙见时出了点xiao岔子。”然后xiao声将老夫人要送人,蒋长扬脾气,一家子鬼哭狼嚎的过程说了一遍,听得岑夫人直皱眉头,良久方叹息一声:“多亏你不跟他们一起住,成风也争气。”
牡丹笑道:“谁说不是呢。”她体贴岑夫人的心情,把这两日的事情详细给岑夫人描述了一遍,再三保证自己过得很好。岑夫人听得兴高采烈的,连连道:“你那个亲婆婆,果然是不错的。”
正说到欢喜处,就见薛氏忙忙地进来道:“孙家的人来了。”却是孙氏自上次要与六郎和离,无论岑夫人等怎么劝,六郎就是一直不肯写离书,一拖就拖到了今日。孙家专挑着牡丹新婚回mén这日上mén,未必不是要bī着写离书的意思。
纵然是能理解为自家女儿打算的心情,可今日是牡丹的好日子,新婚女儿三日回mén,他们家却来要离书,实在过分岑夫人的脸一下子沉下去:“还真是会挑时候。告诉他们,今日有客,明日再来。又不是我故意为难他们,早就说过等你爹回来做主。这半年里头,也不曾bī过他家,要拿走的东西也尽数拿走了,四时八节我还使人送衣物吃食过去,时时宽慰,怕的就是他们胡1uan猜测。他们倒好,是怎么对我的?昨日上mén来都还好,偏生要挑着今日来,起心不良,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