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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芳华(电视剧同名小说)(285)

作者:意千重

牡丹本来就被他一来就电得麻了几下,此时听他这般说,心思便又转到了茶饭上,忙叫宽儿去厨房请周八娘准备饭食,又叫阿桃去打扫草亭,自己准备洗手去煎茶,又请吕方一道过去吃茶说话。

吕方看看蒋长扬,又看看牡丹,笑道:“恭敬不如从命。正有几个接花的问题想向你请教一下。”又问牡丹:“七郎,你刚才说喜欢什么分店菖蒲,我替你剪。骆驼?猴子?兔儿?”

七郎?牡丹明明穿的女装,他还偏喊上七郎了,故意喊给自己瞧的不是?还会动动剪刀,剪点小花样儿来讨好人。蒋长扬抽了抽眉脚,越发笑得灿烂,望着牡丹道:“是呀,适才我来打断你们说话。丹娘,你喜欢什么就请十公子剪,别怕麻烦他,剪了我请他喝酒。”

“叫我十郎就好。”吕方笑道:“不用麻烦蒋兄请我喝酒,适才七郎才请我喝过酒。”又惊觉,“呀,我忘了,应该是称何娘子才对,总记着她乔装打扮称七郎了。”

“没事,没事。”牡丹忙道:“不用麻烦,都去吃茶。”

两个男人却都劝她喜欢就再剪一个,蒋长扬比出在他自己手上还要热心,吕方更是殷勤得不得了。虽然是春天的太阳,牡丹却觉得是三伏天,生生被劝得出了一身汗,干笑道:“那就随便选一个吧。”

“怎么能随便呢?”吕方不满意,“你要说了我才好动手。小兔子?骆驼?或者豹子?”

蒋长扬之回却不说话了,只是无比温和的笑看着牡丹,眼神宠溺无比,一副任她做主的样子。牡丹扫了他一眼,无比恳切地望着吕方道:“不急在一时,真的。日后有的是机会,到时候再剪也不迟。现在先喝茶,好热。”说完忍不住抬眼看天,抓着袖子搧了几下。

吕方还要再劝,蒋长扬已然伸手将牡丹拉到阴凉处,笑道:“是我疏忽了,这般热的天,是不该这样麻烦十郎的。以后等我们成了亲,我再挑个好日子请十郎来喝酒做客,到时候十郎若是还想剪,趁着酒兴再剪也不迟。我那园子里栽的菖蒲也不少。”

吕方一时呆了呆,随即一笑:“原来二位好事将近,恭喜了。”

蒋长扬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正是呢,前些日子才刚纳征,今日请期。丹娘性子好强,不喜欢人家替她做主。有些事情我得和她好生商量商量,故而便来了。”,风度翩翩地请吕方:“十郎,请。”

今日请期?她怎么不知道?牡丹眨了眨眼睛,看向蒋长扬,以目相询。蒋长扬并不看她,只殷勤引着吕方往前走,言辞恳切地与吕方说话:“我适才进来,听贵子说你刚才帮丹娘打发了麻烦,真是谢你了。”

吕方有些心不在焉:“不用谢,原本就是应该的。我和何娘子本就是朋友,朋友就该互相帮助的。”

蒋长扬认真道:“丹娘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大家既是朋友,但凡有事,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只管开口。”还是不看牡丹。

牡丹见他始终不看自己,恨得咬牙,丢了他二人,到一旁去抓了澡豆使劲搓手。蒋长扬却又大声喊上她了:“丹娘,丹娘,好了么?别让十郎久等。”

“马上就来。”牡丹闷闷地应了一声,拭净了手,坐到亭子边去煎茶,侧耳听蒋长扬都与吕方说些什么。只听到蒋长扬专挑了吕方感兴趣的话题来说,一会儿向吕方请教菖蒲是不

是种在昆山石上长得最好,一会儿又与他讨论什么地方该种什么树,洛阳的牡丹比之京中

的牡丹有些什么不同等等。初时吕方话有些少,渐渐也就与他高谈阔论起来,称兄道弟,

二人仿佛一见如故。

待到饭菜上桌,吕方彬彬有礼地谢绝了蒋长扬的热情邀请,含笑与牡丹别过,自回去了。

牡丹见没了旁人,便问蒋长扬:“你说今日请期,我怎么不知道?”

蒋长扬埋着头吃饭,倒理不理地“嗯”了一声。

牡丹又问:“那我爹他们的消息打听到了?定的日子是哪一天?”

蒋长扬又是“嗯”的一声,狠狠咬了胡饼一大口。牡丹觉着他仿佛是在咬她的手臂一般,

便轻轻推了他一把:“怎么不说话?什么叫嗯?”

蒋长扬停下筷子,抬头看着她,倒笑不笑地道:“你说什么?”

牡丹眨眨眼:“请期的事情呀?我刚才问了你几遍,你没听见?”

蒋长扬淡淡一笑:“你这么忙,早出晚归的,人影子都不见,还记得请期的事情?”

“我怎么不记得?我又不是故意让你找不着,想等你来着,你又不来了,又晓得你白日是不在曲江池的。”牡丹叫一声,瞅着蒋长扬道:“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

“我哪里阴阳怪气的?我是太饿,顾不上说话,你想多了。”蒋长扬收回目光,抓起一个胡饼又使劲咬了一口,狠狠地嚼,狠狠地磨。他看到吕方那样百般讨好牡丹就不舒坦,可

是这种不舒坦不能说出来,但还是不舒坦。

她又不是傻子,这人明显就是生上闲气了。对待不讲理的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你比他还不讲道理。牡丹一把抢了蒋长扬的胡饼,道:“我问你,我爹他们的消息打听到没有,日子

定的哪一天?不说,不说就算了。”随即将那半边胡饼往盘子里一扔,转身呼呼喝茶。

她不说话,蒋长扬也不说话。一阵凉风吹过,蒋长扬使劲打了个喷嚏,然后偷偷看向牡丹,牡丹漫不经心地瞟了他一眼,正好对上蒋长扬的目光,她有些想笑,忍住了,哼了一声

,把目光撇开。

蒋长扬见她不理自己,便又响亮地打了个喷嚏,自己给自己找梯子下:“我没带手帕,借我用一下。”

牡丹便扔了自己的帕子给他,蒋长扬接了帕子,顺理成章地搭上了前面的话头,闷闷地道:“其他人没见着,从这里送信到广州再寻人,递回消息,少说也要个把月,没那么快。

不过婚姻期倒是定下了。”说到这里,他偷偷瞟了牡丹一眼。

牡丹见他自己找梯子下了,也就顺着他:“什么时候?”

蒋长扬道:“还是说的六月二十六,你娘和二哥都同意了。”

牡丹摇头只是笑:“我才不信。你哄我。”岑夫人那天不和她说得好好的,得等何志忠他们回来又再说,她不过半天时间不在家里,就突然定下了六月二十六,分明就是哄她。

蒋长扬得意地道:“我哄你做什么?是真的,汾王妃刚和你娘商量定了的。不然你回去问?”哼哼,他说过要做到的,她还不信。

牡丹见他的表情不似作伪,便有些信了。

一想到何志忠和大郎他们有可能看不到她出嫁,心里就有些难过:“要是我爹他们那个时候还没回来怎么办?你怎么哄我娘的?”

蒋长扬见她不高兴,心里也有些不舒坦:“你怎么知道他们那个时候回不来?我用得着哄你娘么?占卜得来的结果就是那天最好,你娘和哥哥们希望你一生安好,所以就选的那天。我希望你早点嫁过来,以后魑魅魍魉也少些,你可以多做些你喜欢的事情,怎么了?”

有筒子问,啥时候可以吃肉,我想,如果按照一日三更空上进度,很快了。

国色芳华 第204章 反将一军

婚姻中的卜筮,没有人可以不重视,若是术士说她就是那天成亲最好,其他日子都不好,岑夫人一定会选择对她最有利的,相比较之下,何志忠等人彼时在场或是不在场,都成了次要的。想必蒋长扬就是利用岑夫人的这种以女儿终身幸福为要的心思达成了他的心愿。蒋长扬渴望早点和她成亲,家人希望她能幸福,牡丹没话可讲,但她还是有点难过。

蒋长扬不能体会她的心情。她在上辈子早早就失去了妈妈,接着又失去了爸爸,还来不及经历恋爱和婚姻就失去了生命,死的时候没有亲人在场,孤孤单单的。少女时期幻想着的由父亲亲手将她交给另一个男人的场景仅仅只是做梦,现在本来有机会实现完满,却被他给破坏了。牡丹的鼻子酸酸的,垂着眼睛看着鞋尖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