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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芳华(电视剧同名小说)(151)

作者:意千重

张五郎使劲儿拍着胸脯保证道:“请伯母放心,小侄定然护得丹娘平安。”

岑夫人也不多言,将薛氏叫来,又问张五郎带了几个人过来,依数备了马,目送牡丹出门。牡丹前脚刚走,崔夫人留下看门的人立刻奔回去通知崔夫人不提。

而此时,离家最近的四郎也得了消息赶回来,听岑夫人三言两语说了经过,把眼一瞪,转身就往外走。岑夫人恨道:“你要去哪里?”

四郎道:“待我去打杀了李行之除了他这个祸根就好了。我再砸了他的铺子,也叫他老娘难过一回。”

岑夫人怒道:“胡说你又去扯他做什么?”

“ 他惹出来的事,不找他找谁?”四郎一侧头,大步奔了出去,岑夫人高喊一声:“拦住他”四郎脚下如飞,蒲扇似的大手将上前来拦自己的家丁两把拨开,转眼就消失在门口。

白氏上前扶住岑夫人,劝道:“娘您放心,四郎不是不长脑子的人,他不过是说气话罢了,行事向来有分寸。这事儿想来行之是不知道的,让他知道也好。您要不放心,媳妇这就跟了去看着,不叫四郎闹出事儿来就好。”

岑夫人顿足道:“那还不快去?”

白氏忙招呼了四郎媳妇李氏,妯娌二人带了几个孔武有力的家丁,骑马去追四郎不提。

有道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却说牡丹才一出门,就发现围在外面还没散去的左邻右舍看她的目光又不同了,有几个好搬弄口舌的直接撞上来与薛氏和她打招呼,一脸的八卦表情,幸而都被张五郎黑着脸策马直直撞过去,如此两三次,方才无人再敢滋扰,出了何家所在的街,这才是清爽了。

一行人出了宣平坊,绕过东市,直到皇城跟前,准备往黄家所在的布政坊而去。张五郎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明显满怀心事的牡丹,有心打听事实真相,却又不好意思开口。踌躇良久,方问薛氏:“敢问大嫂,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氏不好和他细讲,却又觉得请人帮忙连缘由都不说清楚不地道,便斟字酌句地道:“有人想强将我们丹娘送进王府去做那没名分的姬妾,丹娘不愿,这才闹将起来。”

张五郎怒火中烧,啐了一口,骂道:“贼胔的,还有没有王法?丹娘,你放心,谁要真敢这样,我定然饶不了他,你说,现在要我去做什么……”

牡丹感激地道:“谢张五哥,您能送我们去布政坊,就已是帮了大忙了。其他暂时真没什么。”这样的事儿,她惹上是一身骚,张五郎惹上又何尝不是一身骚?护送一下还可以,多的却是不敢让张五郎牵涉入内。

张五郎还要说什么,忽听前面有人道:“咦,那不是何娘子么?这是要往哪里去?”却是邬三跟着几个头系红色细绫带,穿酱色圆领缺胯袍,满脸胡须,腰间挎着刀的汉子立在皇城安顺门前的街边,满脸惊讶地朝牡丹看过来。

牡丹忙朝邬三勉强笑了一笑:“邬总管好,我有要事在身,就不下马了。你忙着,我赶时候。”

邬三一边打量牡丹等人的神色,一边笑着行了个礼:“您忙,您忙。”待牡丹走远,便回头同那几个人道:“你们在这里等公子,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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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芳华 第116章  毛毛雨(粉红275加更)

牡丹是第一次来黄家,以往来过的雨荷又不在,少不得问着去。张五郎一看见黄家向着大街开的门和门口列着的十把门戟,知是三品官员,便死活不跟牡丹等人入内,只肯带了人在外面守着。

牡丹勉强不得,只好与薛氏一同入内。才走了没几步远,付妈妈就满脸堆笑的迎了出来,一眼瞧见牡丹的样子,便被唬了一跳,却很有眼色的没有多问,只道:“何娘子是稀客,上次夫人要请您过来吃饭,哪知您在庄子上,听说您忙得很,就没有去打扰。还说等过了这段时间,要好生请您过来玩玩呢。”

牡丹强笑道:“辜负夫人的好意,只是我这段日子真的是很忙。”

付妈妈陪着她往里走,笑着解释雪娘为何没有出来迎接:“雪娘听您来了,高兴得了不得,要跑去将她新做的秋衣穿来给您瞧,只怕是要过些时候才能出来。”

牡丹道:“没关系,我现下是有急事先要求见夫人的,也不知夫人可在家?可有空闲?”

付妈妈早猜到她这样子来,必然是有事相求,却也不敢先就替窦夫人应下,便留了余地:“今日夫人是有访客,奴婢没在那边伺候,也不知道客人走了没有。您稍微等等,待奴婢看看。”

牡丹怕窦夫人拿不准自己前来的目的而借故推脱,便略提了一提:“实际上是和上次雪娘冲撞了宁王府孟孺人的车驾那事儿有点关系,我必须要见上夫人一面。”

“您等着,奴婢女就去瞧。”付妈妈的脸色果然就不一样了,叫个丫鬟过来将牡丹和薛氏领到窦夫人惯常见客的侧厅去奉茶,低头行了个礼,快步往后头去了。

窦夫人却是闲着的,正在拨弄几棵菊花,听付妈妈说了,便皱起眉头道:“她具体没说是什么事儿么?”

付妈妈对牡丹心怀好感,便笑道:“没说,不过看起来应该是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她平日里为人也挺有分寸的,那次还真的多亏了她,挺仗义的。”

窦夫人将手里的剪子放下,命人打水上来洗手,道:“你也不必替她说好话,既是已经上了门,又是雪娘的好友,不见她怎么都说不过去,总得听她把话说完再做定论。先将雪娘拘着,别让她出来坏事。”

窦夫人收拾妥当了,悄悄到了侧厅外,但见牡丹与薛氏在客位上正襟危坐,二人的面色果然都不是很好看,但还算平静。略一思索,便提步往里,扬声笑道:“丹娘,早请你你不来,说是忙得很,我也不敢让雪娘去打扰你,害得那丫头成日里就总说我拘着她,可巧的,你今日总算是来了!”

牡丹与窦夫人见面的次数不多,也不相熟,又是来求人,总免不了有些忐忑和拘束,先为薛氏与窦夫人介绍了,行过礼分宾主坐下,本想单刀直入,偏窦夫人又要寒暄,少不得只好陪着。

窦夫人见牡丹眼里有急色,言谈举止却还淡定从容,便更有了几分欣赏,这才话话题引到正事上:“听付妈妈说你有事和我说?还和上次雪娘冲撞了宁王府孟孺人车驾的事情有关?”

牡丹忙从怀里取出孟孺人当初硬塞的那串檀香木珠子来:“那日孟孺人硬塞给我和雪娘一人一串这样的珠子,不知夫人可否知晓此事?”

窦夫人扫了那珠子一眼,开玩笑地道:“我知道这事儿。怎么了?莫非这珠子内里有古怪?”

牡丹含泪道:“这珠子没古怪,倒是人有古怪。我这是来求夫人救命的!还望夫人伸出援手。”言罢起身对着窦夫人深深一拜。

窦夫人见她含了泪,又行大礼,忙起身将她扶住,道:“好好的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牡丹知道没人会喜欢外人跑到自己家中哭,强忍着把眼泪逼回去,轻声道:“宁王府孟孺人使人上门来说,我收的这串珠子便是聘财,要把我抬去宁王府,不然就要治罪。我虽然身份低微,却也不是那等眼里只见富贵的,更不愿意被人这样强了去,让人因此把我当成那下贱无廉耻的女子。我有心一死以证清白,可又不想死得不清不楚。”

牡丹偷眼觑着窦夫人的表情,但见她面色凝重,听得认真,便继续道:“我思来想去,唯有求雪娘替我作个旁证,只需实事求是,证明我与孟孺人从不曾提过婚配之事,这珠子也是她自己说了做见面礼,硬让身边妈妈塞给我二人的即可。我知道这会让夫人为难,可实在是没法子,若是夫人此番能伸出援助之手,丹娘感激不尽。”说完又是一礼。

窦夫人伸手接过那珠子,细细看了一回,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神情来:“上门去传话的是谁?”牡丹虽然没有提雪娘,而是很有分寸地只提作证一事。但二人同时得到的珠子,还一模一样,牡丹这个都可算是聘财,雪娘那个又怎么说?孟孺人简直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