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十分紧张你,连我的话也听不进,真是麻烦……”
清乔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噤声不语。
段玉叹口气,瞧着她自语般低喃:“……你鬼主意一向多,今天我就让人押着你连进宫,明日一大早金銮殿候审,免得太子再来生事,长梦多!”
清乔脸顿时血尽褪。
段玉环臂再看她片刻,终于轻哼一声,拂袖而去。
目送他远去的背影,清乔颓然跌坐在地上。
她终于知道什么叫计划赶不上变化了——明明一切都已经安排好,明明过了今晚她就可以出去的……
谁,谁能来施个法术?
将她变作一枝出墙红杏,寻觅那方广阔浩瀚的新天。
约莫过了一炷时间,狱卒端着乌木漆盒走进来。
“吃饭了。”他看着眼前蜷做一团的小姑娘,不由得叹口气,方才王爷已下令押解犯人进宫,只怕这丫头今晚一去,就再没有回头路了!
清乔望着那堆丰盛食物,面无表情。
“这是特地为你准备的。”狱卒以为她不领情,循循开导起来,“王爷说你爱吃猪肉,让御厨备了蒜泥白肉、红烧肉和卤猪蹄三道菜,味道都是一等
一的好,我们都没福气享受呢!我说你这小丫头看着怪伶俐的,做个饿死鬼也不乐意吧?”
“哦?他对我……倒真是有心。”清乔微微一笑,眼神远飘。
狱卒怎么听都觉得这话里有话,不免又多嘴间:“姑娘,不是我说,你这样年纪轻轻皮娇肉贵的,不知怎地久罪王爷了?唉,我劝你还是安心吃了这
饭,快快乐乐等明天的审判……人生啊,有时是命中注定,逃不掉的。”
他想着这丫头大好年华的就要消玉殒,不免惋惜。
清乔不再说话,只是极为听话地接过了食盒,开始静静享用这最后的晚餐。
吃完最后一口饭,清乔拿起食盒上的手绢,慢慢擦拭起嘴唇。
牢房里一片静谧。
“……原来他特地为我做菜,是另有目的。”
她忽然以帕捂口,蹙眉,眼中有波光粼簦
狱卒怔怔看她,只觉得她的脸青的十分古怪。
“何必如此?”
清乔移开手帕,有行乌红的血沿着嘴角缓缓淌下。
“何必如此?”
她复而一笑,却是无比奇异,说不出的凄凉含义。
狱卒大吃一惊,慌忙转头朝外跑去,嘴里高呼:“不好了,犯人中毒了!”
门外顿时悉悉索索响起一阵脚步声,大约是惊动了不少人。
清乔躺回上,只觉得头晕目眩,缓缓闭上眼睛。
迷迷糊糊好一会儿,忽然有东西搭上她的腕部,蛇一般冰凉。
“……脉相如此紊乱,到底怎么一回事?!”有男声传来,加着隐隐怒气。
“禀、禀王爷,杜姑娘吃完饭就这样了,小的实在不知啊!”回答声中带有哭腔。
清乔撑开眼皮,狱卒惊惧的脸庞抢先跃入,努力转过头去,段玉正一脸铁青端坐于石牛
“你醒了。”他眼中有微不可查的精光掠过,探出手试着她的额头。
“……那碗红烧肉。”她对着他弯弯翘起嘴角,样子乖巧,“……看来少放了点儿糖。”
段玉面一僵。
血水再度溢出,于她唇际划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红:“……记得跟我爹爹说,将来祭我时候要带上糖……我不爱吃苦的……”
段玉的手静止在她的枕畔。
“还有……阿达……”她忽然又想起一个人,喃喃唤着,“阿达,我很想阿达……御厨做的菜不好吃啊,吃的我肚子疼……”她微微抿嘴,终于忍不
住,眼角有颗清莹的泪滑下,“好疼,真的好疼……”
那颗泪轻轻滴在段玉的手背上,段玉如同被火焰灼烤般,迅速抽回了手。
五脏六腑被棍子翻搅,清乔垂下眼皮,开始大口大口的拼命呼气。
“你、你若要我早死……怎没先说?”她努力去抓段玉的手,边喘边道,“我想见见冬喜,我还想见见乔峰……也不知他的厨子生意有没有变好?”
“……他们很好,你不用担心。”段玉的脸沉在浓浓阴影里,炕清表情。
清乔得了答案,全身渐渐松弛下来:“……王爷,你有你的立场,我不怪你……我只是很后悔,沃我自己……”她慢慢合拢双眼,语气幽凉,“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