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啪!
那朵大从天而降,将她砸了个措手不及,顺带啃了满嘴稀泥。
当朝首席单身汉段玉段王爷,于一个风和日丽光明媚的上午,派人上她家提亲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消息一出,京城里顿时炸开了锅,那可是名冠天下,权顷四野,眼高于顶的段王爷啊!想那段王爷在坊间的地位,简直如神邸一般不可动摇。当年他
刚行冠礼,京城贵便联合起来便为他搞了个专项调查,研究结果显示,有八成以上不愿见到世上有令王爷心仪之人,有九成强烈要求他孤独终生,余下的
那一成,据说还全是王爷的血亲七大姑八大姨们。
而后又有好事之人多方打探,带回一个更加劲爆的消息:原来此次提亲乃王爷本意!据说段王爷机缘巧合下偶然见得顾一面,随即被的貌倾倒,回家
后日思想,发誓此生非顾不娶——呜呼哀哉,一位多痴情的妙人儿!
王爷提亲的消息被证实,无数少梦醒,大把师奶心碎,更有一半的母鸡因为此事郁郁寡欢拒绝产蛋,一时间,京城里尸横四野人仰马翻。
可偏偏那被提亲的顾家不知好歹,在众人惊诧加羡慕加嫉妒加你这厮怎么走了如此狗屎运的复杂目光中,扯着顾尚书的衣服一个劲儿哀号:
呜呜,老爹,我不要嫁人,我真不要嫁人嘛。
顾尚书倒抽一口冷气,首先摸她额头,确定儿真没有发烧。
然后握住她的手,干咳两声。
清乔我儿,你怎么这般不懂事呢?
顾尚书开始唾沫横飞语重心长,说来说去都是一个中心思想——段王爷是一多出的男子啊,能看上你是八辈子修来的福份,你高兴还阑及,为什么要
躲呢?
这段日子里,清乔已经听了太多的类似教诲,哭无泪简直都想拿头撞墙了。
她伏在顾尚书膝边,听得眼神呆滞。
别人不懂不要紧,她想老爹平日里宠她,应该能为她撑出一方小天地。
可惜她忘了,无论老爹平日里再如何开明,终究也只是个古代人。
难道这婚约,真的逃不掉了么?
尚书只道她是害怕,摸着她的头温言相劝:“莫担心,那段王爷真是人中翘楚,你见过一定会喜欢的。”
不说还好,越说她的心越往下沉。
不过是红尘过客,只为某个错乱而暂时停留,总有一天是要回去的——回到那个车水马龙,钢筋水泥的世界里去。
她期望到时可以姿态翩然,了无牵挂。
所以,她绝不能任何人。
谈判无果,她回去派人送了封信给段王爷。
该信经她呕心沥血完成,言辞委婉既表明自己身体有恙,又暗示天涯何处不草,同时还将一个深闺少的恐惧慌乱表现的恰到好处——那满满十张小楷
,字字珠玑,真情流露,通篇都表达着对概婚事的无限忧虑,真乃写实派与探索派完结合之不可多得佳作也!
很快,段王府的信使上了门。
“王爷说——”信使面无表情音如机械,“第一,已经见过他,算不的陌生人了。”
说完他迅速端出一口黑乎乎的铁锅,献宝似的亮了亮。
嗳,冬喜眼尖,瞄到忽然踉跄。
“第二——”信使接着将铁锅端到面前,深吸一口气做无比陶醉状。
“王爷说胃口这的姑娘他是头遭见到,想来顾必定是极其健康,就不需再酉借口推辞了。”
咦,冬喜惊异地发现,下巴都要掉了。
“最后——”信使“梆梆”敲了两下锅子,不紧不慢道:“王爷说,他娶顾的决心就像这锅的材料一样,问你可有丝毫感受到?”
哎呀不好,冬喜眼睁睁看着一脸惨白,最后晕过去鸟。
段玉心情甚好,一边悠哉饮茶,一边隔着帘子欣赏着软塌上的人。
白瓷雪肤,粉嫩娇颊,睫毛于眼窝处投出半扇阴影,真像一副画。
啧啧,他的人这么容易晕倒,不知以往那些肉都吃到哪里去了?
片刻后人苏醒,惊得立刻坐起——“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瞪大一双眼,她嘴里不停喃喃:“难道又穿了?这次是哪个朝代?不要是清不要
是清我讨厌秃瓢……”
她一个人忙做一团,却死活没注意到坐角落里的段玉。
被人忽视的滋味,段玉段王爷生平第一次尝到。
“咳咳。”
他只好刻意清了清嗓子。
如他所愿,人一脸茫然朝他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