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回归正题。
在貌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的日子里,时间一步步走到月底。
任西顾的生日恰好在周六,周五这天晚上,任伯父和任阿姨一前一后到家里看他。
我和老妈作为这几年照顾他的重大功臣,喜帖自然各接一份。周六这天一大早,摇铃声和念经声就开始在隔壁闹了。
我扒拉着门看过去,只看见西顾脸色臭得一塌糊涂,冷冰冰的按照那道士的指示抱着宗主牌位绕着法坛和家门走了一圈,脖子上和手指上金项链金戒指横七竖八,我看他面有杀气,这道士据说是西顾他爸特意从老家请上来的,为了彰显职业,他已经开坛做法事折腾了快3个小时了。我猜他如果还要再继续折腾下去,濒临暴走的任西顾绝对不介意在众目睽睽之下殴打高人。
他看我幸灾乐祸的扒拉在一边,狠狠再瞪了我一眼。
估计那身煞气起了决定性作用,法事在十分钟后终于宣布了结束。我看他一上午又是忙法事又是随父母在众多亲戚中游走便无聊地打了个呵欠,先回房睡觉,等傍晚他忙活了差不多时再过来。
才不过下午4点,他就狠狠来槌门。
“怎么这么早啊……”我晕陶陶地开了门,一路拖行到浴室去。
他没等我洗漱完也直接进了浴室,我在浴室的镜子前看到他的身影,不由道,“你进来干什么?出去出去,我很快就好。”
他却没有依言出去,而是冷不伶仃的,突然从身后俯身环抱住我的腰,闷闷地道,“萌萌,我已经成年了。”
我拍拍他紧圈着我的手,“别撒娇,在法律上你还要再过2年呢。”
他半晌没说话,只是狠狠的加大几分气力收紧我的腰,“……有时候还真想掐死你干脆一了百了。”
第二十三章
晚上的生日宴是在市里最大的酒店举行,几年没见人影的西顾他爸倒是牛气哄哄,包下一整层孝敬儿子。
两夫妻在酒店门口一左一右的立着,分别接待双方的亲戚朋友。
西顾拉着我的手到场时已经过了时间,任叔叔横眉冷对,任阿姨倒是还算可亲的招招手,叫我们快点进场。
我悄声道,“今天好歹是你生日,迟到让同学在那傻等不好吧?话说……咳,你有请朋友吧?”其实我比较想问,有人敢和你做朋友吗。
西顾从头到尾一直阴着张脸,道,“也就一个人,他不介意等的。”
哟喝,不错!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我还想再问,眼角一个瑟缩在楼梯口似乎随时准备望风而逃的身影登时映入眼帘。
“任西顾。”西瓜头转过脸看到我们,苦着脸道。
任西顾扫了他一眼,“等很久了?”
西瓜头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刚到。”
看到这模样也知道是任西顾为了应景随意钦点他到场,可怜他也没胆子反抗,就这么欲哭无泪的过来了。我给了他一记同情的眼神,“你是西顾的朋友?很难得他会有朋友,在学校也辛苦你照应了。”
他不好意思的道,“不会不会,西顾他……嗯,很强,不需要别人照应的。”
任西顾臭着脸地给我们做了个介绍,食指一点西瓜头,简明扼要道,“他是西瓜太郎……”
西瓜头苦着脸小声纠正,“我不是西瓜太郎,是泰朗……”
任西顾直接无视他,右手拉着我对西瓜头……咳,是泰朗道,“你不需要认识她,叫她姐姐就行了。”
泰朗乖乖地叫,“姐姐好。”
我一阵欣慰,什么时候西顾能这么温顺就好了。
任西顾一紧我的手,“看什么看,走啦!”
粗鲁的被他一道拉进大厅,他领着我径直往靠窗那一桌走,“这是你们的位置,我回头和我爸招呼一下。”
我远远看了眼任叔叔青青的脸,原本每个酒宴都会专门空出一桌作为寿星的朋友们的专场,其中父系母系包括三代内宗亲分别各占几桌,最后就是父母双方的私交好友合占两桌。
但今日,放眼整个偌大的会场,只有西顾朋友这一桌,恐怖的只有2个人,其他全部爆棚,我想我可以理解任爸爸的心情。
宴席头一个钟头西顾一直在各个酒桌前敬酒,我百无聊赖,随意梭巡四周。
蓦地,在亲戚那一桌看见高中时的老同学任金笙时我愣了下,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她也看到我,我今天衣着鲜丽些,化着淡妆和高中时期的阴沉模样差距有些大,但她显然还认得出我,远远朝我微笑一下,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