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着头,被我打得偏过脸去,兴许在怒气升腾之时我的力道也飙升,不过数秒,他脸上便浮起淡淡的红印。
意识到我的初吻竟然被一个初中生夺走。
我瞪着他,心中泣血不已,恨不得再甩给他一耳光,“任西顾!难怪你让人喜欢不起来,你的个性实在太令人讨厌了!”
他左手按着脸低头看我,那一眼的神情复杂得难以言说。
我寸步不让地瞪着他,心中羞愤难当。
他垂下眼,露出受伤的表情,试探着朝我伸出手……
我愤愤地用力甩开。
“……我明白了。”他提起被丢在脚下的书包,转身大步离开。
回到家里我第一时间奔去洗手间刷牙,边刷牙边用力低咒,日后再不要理会那个小鬼了,让他自生自灭算了!
夜里躺在床上,想起傍晚那破事越想越睡不着,气得半夜爬起来抱住枕头幻想是隔壁小鬼那张欠扁的脸,用力狂槌了大半夜……
拂晓时才朦朦涌上一点睡意,隔壁突然传来钥匙开门声,任西顾一夜未归,天亮才回来。
闹钟指向5点,我的上班时间是9点,我与他是旧恨未平新仇又起,因此皱起眉咕哝了声,又沉沉睡去了。
第二夜,他早了点,但依然是深更半夜回来,晚餐也没有过来敲门,兴许自己在外面已经解决了吧。
我还在气头上,连续几天下来都不想理他。
一周后终于和他在下班后的楼道相遇,我冷淡的和他擦肩而过时,下意识的紧绷起神经,闻到他身上的酒味越来越重,我没有回头,但背后能感觉到强烈的专注视线。
我快走几步打开家门,迅速关上。片刻后,隔壁也传来开门的声音。
我蓦地想起现在他家里的东西都差不多搬空了,任阿姨也再没见她回来,她临走之前有给他生活费吗?他如今……怎么生活?
我想我到底还是面冷心热,随着时间过去,心中也没有再被愠怒占据,反而有时会想起那天任西顾受伤的表情,那天我气愤交加口不择言的话……
——“任西顾!难怪你让人喜欢不起来,你的个性实在太令人讨厌了!”
我想这话有点重了,又刚好撞在他妈妈离开的当口上……好烦!只要和人交往总是不可避免的接触到这些麻烦事,所以我这样的性子就不该和人交往,心里黏黏呼呼的,像从前那样一个人多清净自在。
“呜哇啊啊啊——”
一个月后的深夜,罗莉的哀号把我从睡梦中吵醒。
幸好我没有起床气,夹着电话尚且能保持住好口气扮演知心姐姐,“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罗莉抽抽噎噎了半天,道,“我……我被职场性骚扰了……呜哇啊啊啊!”
我有些词穷,除了安慰她别哭,放宽心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难道要说:身为一个美艳的性感波霸,被职场性骚扰是很正常的,所以要努力以平常心对待?
罗莉嚎了大半天,突然道,“萌萌,我不要在上海工作了,我回来投奔你吧。”
我点头说好,不过还是加了个但书,“那个……不管如何还是要提醒你,猥琐男这种生物不是地域性,是全球范围的分布,那个……你明白?”就算回F市也照样会遇见。
电话那头又是一个高亢的呜哇啊啊啊,罗莉坚定的说,“那我还是选择回去阉了我老板吧……”
“不,不要冲动啊!”
她没待我说完就破釜沉舟的一吼!挂上电话。
我脱力的趴下,这个只有外表美艳精明的小白真的很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事,这几天看来要不断电话联系她了。
陪她聊了大半天我有些口渴,起身去厨房倒水喝,门外又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但今夜的脚步声有些踉跄,我转头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凌晨三点了,没待我反应过来,我的身体仿佛有了自主意识一般。
霍然开了门——
第十七章
似未料到我这么晚还没睡,他惊讶的抬头,嘴角破皮,手肘擦伤,制服下摆还隐隐有些泥印……
“任西顾,你去打架了?”
他没有吭声,低头拿出钥匙开门。
我看到他这模样真恨不得再给他几锅贴让他醒醒脑,这都初中最后一学期,想中考玩完流落到哪去?
他开了门径直走进去,但外面的铁门只是虚掩着,没有当着我的面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