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西顾。”我摩挲着那头红色的大老鼠,做工虽然很生涩,但每一个线条和边角都很圆润,看得出是下了一番苦工,我慎重地看着他又重复了一次,“我非常的喜欢。”
他有些困窘的撇开脸,“啰嗦。”
“唔,那下半年你的生日我也要想想该送你什么……”我搓着下巴,猛然道,“要不我也捏一只大绵羊给你好不好?”
他嫌恶地皱眉,“不好!”
我想想也是,他怎么看都是头狼……偏偏他属羊==!
一头羊,不管我怎么捏都不威武啊。
“你现在操心这做什么。”西顾恶声道,开始拔掉插在蛋糕上的蜡烛,把塑料刀塞给我,“你自己切切。”
我切了个最大块的蛋糕递给他,“喏,全部都要吃掉。”
他点头,偏头一看我那份蛋糕上的草莓,理直气壮地道,“我和你换。”
“换什么换啦!”顺着他视线的方向,我把那颗草莓抠下来盖在他的蛋糕上,他这才心满意足的开动食指……
砰——砰——
烟花们排着队,相互倚靠着,短暂而绚烂的点亮天台上漆黑的夜空,这些开放时间最短暂的花儿,在绽放到极致的那一秒纷扬如星子洒下……
他的眼睛也倒映着漫天灿烂的星光,星海落在他眼中,他仰着头,和我一起举着烟花凝望着如墨夜空……
这是一种安静到极致的满足,我想我一定会记得很久很久,不会忘。
第十章
第二天迷迷糊糊的醒来,太阳早已经晒屁股了,明晃晃的光线刺得人睁不开眼。
我揉揉眼睛,发现自己还坐在天台上,原本披在任西顾身上的外套又回到自己身上。
“西顾?”刚想起身,才发现大腿重得要命,几乎没有知觉。我低头一看,只见西顾正蜷缩着身子窝在我身旁,毫不客气的把我的大腿当枕头,睡得天昏地暗。
“这小鬼——”我张了张嘴,到底还是咽下骂,无奈地推推他的肩膀,“西顾,起来了起来了。”
他不爽地皱起眉,闭着眼睛左手捂住耳朵,在我腿上蹭了蹭,重新睡去。
我只得无奈的加大音量,摇着他的肩膀再唤几次,“别睡了,起来起来,西顾,快起床了,”
他慵慵懒懒地低唔了一声,这才不满的睁开眼,刚刚踏入变声期的沙哑声音竟然听得人脸热。
“任西顾!”我压下眉,直接把他的身子给扶正了。
他大刺刺的打了个呵欠,抱怨道,“啧,你怎么跟个骨头架子一样,一晚上硌得我头疼。”
我出离愤怒了,趁他刚睡醒还晕乎的时候准准的赏了他一记爆栗,“臭小子,我还没嫌你的猪头太重,睡得我脚疼。”
他捂住头瞪着我,眼神凶归凶,到底还是没吭气。
我扶着腰站起身,两手揉搓着腿脚努力活络僵硬的身体,“下楼吧,昨晚大家都没睡好,我去补个回笼觉。”
他哼了哼,和我一前一后的回了屋。
一夜未归,到家后难免被老妈批了个底。
我都大二了又不是未成年,班上的小林还早和人同居了……我暗中腹诽着回屋。上床前神差鬼使的去阳台探了探,两家的阳台离得近,隔音不算太好,但隔壁始终静悄悄一片……
看来任伯母昨晚也没有回来啊。
我思忖着,等会午饭时该叫他过来吃饭。
谁料这一睡,等我再次睁开眼时已日落西山,饭桌上只搁着张字条:
你妈我今晚要和你爸二人世界,饭菜都在锅里,微波炉还有一碗煲汤,你热一热就可以吃了。
勿扰!
靠,其实我是你们俩捡回来的吧。
我把字条一收,胡乱洗漱了下就跑到隔壁按门铃,隔着门板隐约听见门铃声叮叮咚咚地在室内回荡,却好半天都没见他开门。
“西顾?任西顾?”我顿觉有些不妙了,边大声叫着他的名字边配合着用力敲门。
终于,在我考虑要不要撞门时门扉开了条窄缝。
我一愣,冷不伶仃的,一个滚烫的身子从门后跌出来,结结实实的撞在我身上——
“西顾!”
连拖带拽的把人搬到床上,他双颊透着病态的潮红,额头全是冷汗。
估计昨晚衣着单薄的在楼道等了半宿又去天台吹了一夜风,染上风寒了,“你家里有没有感冒药?”
他摇头,才大半天没见,精神萎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