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正是选试期间，镇上客流量大。绿豆糕这种玩意儿稀罕，又有大官人做免费的广告，自然是让人趋之若鹜。
看了看这堆客人，明意从侧门回了后院，又开始动手。
这地方写字画画用的都是各种皮料或者竹子，尚没有纸这种东西。而纸她会做，只是得先顾两个会元力的人过来将几捆竹子泡好磨浆，比较省时。
她雇了人找原料磨浆，同时开始计划扩大绿豆糕的产量。
绿豆糕盈利空间其实更大，也更省事，但饭馆里有许多老顾客，明意不想他们没地方吃饭，于是打算原有的饭馆还是都保留，只在三间铺子的中间挂一块小牌子，写上今日绿豆糕的余量。
尽管如此，还是有人因为买不到绿豆糕而在门口闹事。
选试的第一天过去了，天边微有晨曦。
羞云满脸通红地跑回来，就看见饭馆门口七零八落的，显然是被打砸过。
她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院跑去找明意。
后院黑漆漆又静悄悄，往日这个点明意应该在准备第二天的食材，但眼下四周空荡荡的，没看见她的身影。
羞云眼眶一红，正想去报官，就见旁边有一点烛光冒了出来。
“回来了？”明意端着东西走了出来。
眼泪卡在半路，羞云又急又气：“你在啊。”
“希望我不在了？”
“呸呸呸！”羞云坐下来，抹了抹眼睛正想问外头是怎么回事，就见自己面前摆了一个圆圆的东西，看着软绵绵的，上头还插着一根细细的蜡烛。
“这什么？”
“蛋糕。”明意说，“给你留的。”
羞云眨眼：“你不问问我今天选试走到第几关？”
三元学堂的选试一共半个月，半个月里随时都可以报名，只要你能在截止之前走过最后一关即可。
一般人会好好计划这十六个关卡的时间，一天过两个就很稳妥了。
明意看着羞云眼里的亮光，下意识跟着她勾了勾嘴角：“没在第二关被淘汰？”
“哼，我也是去了才发现我这么厉害，一天连过三关！”本来打算藏着给她点惊喜的，但羞云实在是忍不住，开心得就差没摇尾巴了，“今天去了几千个人，可没几个能一天过三关的，我听说纪伯宰今天都只过了一关，这大概就是天佑寿星。”
他那叫过的一关吗，分明是别人直接请他进的一关。
明意没多说，只不吝啬地夸奖她：“连闯三关真的很厉害，你是个了不起的小姑娘。”
“是吧，我也觉得，要是不去试试，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羞云兴奋地拉着她的手腕亲了一口，“多谢你。”
明意身体僵了僵，有点不适应地眨了眨眼。
“失礼！”羞云打量她这反应，连忙道歉，“你不喜欢这样吧，我今天太高兴了，又是我生辰，又连过三关，我，我……”
“没事。”明意低声道，“我没有不喜欢。”
松了口气，羞云轻笑：“吓坏我了，你说你这个人，上次才同你说过我的生辰，你不记得给我煮长寿面就算了，还吓唬我。”
说着，下意识把面前一直燃着的蜡烛吹灭：“蛋糕上为什么要放这个？”
明意没好意思说，只闷头道：“快吃吧。”
她没能力弄奶油，那只是一个有点粗糙的蛋糕胚，但羞云吃得很开心，看得她也很开心。
生日就是该吃蛋糕的。
吃完聊了聊选试场里的趣事，羞云就去休息了，明意看了看院子里堆着的绿豆粉，认命地起来继续加班。
为了不被人砸店又能正常卖饭，明意决定一天做五十块绿豆糕，这里生产工具跟不上，她就得早早准备。
不过她很纳闷，这个小镇上有这么多有钱人吗，一百贝币一个的绿豆糕，两三口就没了，也这么多人抢？
第二天开店的时候，她好像知道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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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纸卡
买绿豆糕的队伍一早就排起来了，并且不止有穿牛皮、麻布的富人，还有些裹草叶的穷人。
穷人买这个自然不会是为了吃，明意观察了一下，他们买完走的都是同一个方向，那个方向的街道尽头坐落的就是三元学堂。
羞云昨晚跟她嘀咕过，三元选试最后一关的屋子里没有别的东西，只有学堂里那几位德高望重的师长，不知道要考些什么才能过，但大多数人其实都是在那一关被刷下去的。
所以大家买绿豆糕，多半是为了送礼，好让师长们看看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