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顾及舒子亦的职业，领队拍完照还特地给她看了一眼。
因为人多，在照片里每个人都只有小小一个脑袋，勉强才能看出来谁是谁，舒子亦在里面只露了个衣角和半截长发，其他地方都被唐白挡得严严实实。
和一群咋咋呼呼的大男孩同桌吃饭倒真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到了后面，大家都边吃边说，舒子亦就一个人撑着腮帮子望着说话的人，目光如炬，跟小学生听课似的。
“小梳子，你怎么就不吃了？”这些人自来熟得很，不过是一起吃了一顿饭，像是认识好多年了一样。
舒子亦笑着摇摇头，“吃不下了。”
她本来就吃得不多，当了明星之后要控制饮食，更是能吃素就不吃荤，能喝白水就不喝饮料，像今天这样吃烤肉，简直就是在梦里才会有的场景。
“小白，你怎么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啊？”坐在唐白另一边的胖子拱了拱他的手，胖子本来声音就大，这么一说，满桌子人的视线都集中到唐白身上了。
唐白低着头，只有眼皮一翻环视众人一圈，一边吃东西一边慢慢道：“我怎么不开心，我开心啊，你们一个冠军都开心，我可拿了两个。”
两桌全是嘘声，只有舒子亦她把帽子往下扣了一点，遮住眼里太过晶亮的笑意。
吃完饭大家提议走路回酒店消消食，舒子亦也不急着回国，于是决定跟他们回酒店直接开个房休息。
一路上，她跟众人的小尾巴一样，跟在他们后面吃饭，又跟在他们后面散步。
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唐白也落到了最后。
舒子亦不敢主动开口跟他说话，眼神装作不在意地四处瞄着。
“对了，小白哥。”罗维突然想到小白之前接受采访时说要改id的事，于是放慢了脚步和他们走成一排，“你之前不是说要换id吗，准备换什么啊？”
舒子亦本来已经强迫自己忘记了这件事，可现在听罗维提起，之前的失落又一瞬间回到胸腔，沉沉的，像是一个铅球。
“不知道。”唐白干巴巴地回答。
罗维和“Lovei”这个id的发音有点像，甚至有很多不嫌事大的粉丝腐眼看人基，在微博上写了无数XD中辅的段子，平时直播里只要两人略有互动，“白维”党就立马举起CP大旗。
“你改了说不定我也能得点好处，比如说粉丝终于发现和我最配的不是你，然后介绍一个可爱小姐姐给我。”罗维在旁边手舞足蹈，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旁边的两个人阴郁的脸色。
“罗维。”唐白叫他。
“嗯？”罗维转头看他，浑然不觉周围的低气压，脸上还挂着大大的笑。
“你的小梳子还在这里呢。”
说完便迈开长腿，两人拉开距离扬长而去。
舒子亦看他走远了，也赶紧小跑着跟上。
只剩下罗维风中呐喊：“小梳子！你听我解释！”
因为跑步的关系，舒子亦骤然呼吸到大量冷空气，鼻子被冻得红红的，幸亏唐白放慢了脚步，她才能勉强追上。
“小白。”她鼓起勇气叫他，“你慢一点。”
以前他们俩玩游戏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每次两人一起回城，唐白很快就买完装备上线了，舒子亦选来选去，回过神时发现唐白已经走远了。
于是整个寝室都回荡着舒子亦委屈巴巴的声音：“小白，你慢一点嘛，等等我。”
唐白也听话，宁愿亏几个兵都会停下来等她，再到后来他习惯了，不用舒子亦多说，都会在泉水里等她一起出来，舒子亦也学乖了，买装备的速度快了不少。
他们重新并排走，却已经是在大队伍的最前面了。
“啊啊啊你是舒子亦吗！我可以和你合影吗！”路上遇到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女孩，看到她，激动得快要跳起来了。
“当然可以。”她把遮住脖子嘴巴的衣领拉下来一点，和女孩在桥上拍了一张照片。
因为遇到粉丝耽误了一段时间，她还以为又要追唐白了，没想到一抬头，他就站在桥上，手搭在栏杆上。
一阵风吹过，轻轻撩起他额前的发，过了一会又软趴趴地落回额前，已经到了晚上，桥上路灯星星点点亮起，像一串流金的霓虹。
舒子亦站到他旁边，踮着脚才能将手像他那样撑在栏杆上。
她看看河，又看看唐白，不说话，就觉得十分美好。
……
晚上躺到床上时，舒子亦想到这一天的经历，高兴到蒙在被子里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