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爱一个人,莫过于身与心的交付,如同水乳交融,如此自然,如此美好。
花著雨躺了一会儿,便撑起酸痛的身子,穿好衣衫下了床榻。视线掠过绣花锦被,心微微一沉,昨夜并非她的初次,被褥上并无落红。姬凤离并不知军营中那一夜是自己,不知他看到这干净的被褥心中会有什么想法?今晚她得好好惩罚他一番再告诉他。
弄玉将早膳端了上来,朝着她俏皮地笑道:“王爷临走前吩咐,要王妃多睡一会儿,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什么王妃,不许这样称呼!”花著雨轻声纠正道,显然这丫头什么都知道了。
弄玉笑吟吟道:“那好,不叫就不叫,反正不差这三天!”
“三天?什么意思?”花著雨微微一怔,问道。
弄玉抿嘴笑道:“姑娘还不知道吧,王爷已经吩咐礼部筹备大婚了。三日后,你就是不让奴婢称王妃,也不行了。”
“大婚?弄玉,你说的是真的?”花著雨蓦然想起,昨夜,她好像答应嫁他了。可她没想到,他这么快便去筹备婚事了。
“奴婢那里敢欺骗姑娘,内廷司的女官正候在外面,等候为姑娘量体裁衣,挑选珠宝,好赶制嫁衣,制作凤钗。虽然此次大婚日子紧迫,但王爷已严令吩咐不能有丝毫纰漏,唯恐委屈了姑娘。”弄玉笑盈盈地说道。
花著雨尚在震惊中没有反应过来,弄玉已经吩咐小宫女过去传女官们进来。这一日,花著雨就在挑选布匹珠宝中恍恍惚惚度过了。
一直到入夜,桃源居才总算清净下来。弄玉吩咐小宫女在汤池准备好了热水,要伺候花著雨沐浴。
花著雨不习惯被别人沐浴,尤其今日,她身上欢爱后留下的痕迹还没有消去,更是不想让她们看见。她淡笑着说道:“弄玉,你们不必伺候我,早点下去歇息吧。”
弄玉迟疑了一瞬,但伺候花著雨这么些日子,她也知晓花著雨一旦拿定主意的事,是不会轻易更改的,遂带领小官女施礼退了下去。
汤池内,一室的水汽氤氲,水面上漂浮着玉兰花瓣,清雅的花香夹杂着淡淡的药香。花著雨步下玉石浅阶,将自己埋入到水中,热水将身子重重包围,好似绸缎一样柔软丝滑。
热水缭绕,暖意熏人,一身的酸痛似乎有了纾解。只是身上被姬凤离留下的一朵朵印记,用力一搓,海华丝不见变浅。
“再多泡一会儿就没事了,这水里我一早吩咐人放了药草。”一道温柔醇厚声音从背后传来。
花著雨蓦然大惊,慌忙回首,却见姬凤离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他静静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默默望着她,漆黑的眸中,带着某种说不出的专注。
一整日没见到他,花著雨以为他今夜不会再来。此时乍然见到,她的脸瞬间羞红,将身子埋入到水中,紧张地问道:“你……你怎么进来了?”
姬凤离缓步走到池畔,侧身坐在玉阶上,双手撑在池沿,倾身俯视着她,唇角轻扬,一抹邪魅的笑意在唇角漾开,“怎么?我不能来吗?”他的嗓音低低的,带着一丝浓重的浊音。
“不……不能!”花著雨紧张地说道,虽然两人已经裸裎相对,但是这样浑身赤裸地被他看,她非常不自在。
“为什么?”他低低问道,唇角含着疏懒的笑意。
花著雨感觉自己的耳根都羞红了,则呢么以前没发现姬凤离这么无赖呢。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谁沐浴的时候,愿意被别人看。
“不公平!”花著雨恨恨瞪了他一眼,恰与他灼烫的目光相接,那里弥漫着丝毫不加掩饰的深浓欲望,只一眼,便让人心旌神摇。
“怎么不公平了?”他自上而下看着她,低低地笑道,“是不是我也脱了衣衫就公平了?”
花著雨顿时面颊滚烫,几乎整个人都钻到水里去。她伸手一把打落他的手臂,整个人埋首到了水中。
姬凤离懒懒笑道:“躲什么?现在才怕我看,是不是晚了点?宝儿,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花著雨的脸再度红了,这次不是羞的,是恼的。她发现自己在他面前,好像是越来越没有战场上的豪气了,变得越来越女人了。
“谁说怕你看了!”她恨恨说道。
下颌一紧,被他以指轻轻勾起,花著雨抬眸,望进一双清隽双眸,此刻那里映出她的容颜,那么清晰。他静静凝视着她,在她唇角亲了亲,一股烈酒的醇香顿时袭了过来。花著雨轻轻颦眉,“凤离,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