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兵说:“必要的时候,我会这么干的!大不了再把孩子给捡回来。”
徐晓斌拍打着桌子说:“我的姑奶奶!怕的是你捡回来的是个死孩子呀!这要是搁在孟勇敢身上,他那么皮实,你把他泼出去也就泼出去了,顶多是断根骨头破块皮。但指导员就不同了!你想想看,他那种死要面子一根筋的劲头,这事还不要他命吗?”
许兵说:“那这事就不能告诉他了?就让他蒙在鼓里,戴着绿帽子在那儿还美呢?那他的尊严呢?他做为一个男人和一个军人的尊严呢?何在?何在?何在呀?!”
许兵最后的质问,是拍着桌子喊出来的,把徐晓斌震的直往后边躲。
徐晓斌等她喊完,坐正了身子,心平气和地对她说:“许兵,你别太激动了,你听我把话说完。这件事,即便要跟指导员说,也不能你去说。”
许兵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说呢?”
徐晓斌说:“你俩毕竟是搭挡,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让人家丛容以后怎么可能从容地面对你呢?他脸皮那么薄,又那么爱面子,人家还能跟你一起共事吗?你说呢?你最好假装不知道这件事,让倪双影去说。”
许兵又拍了一下桌子,骂道:“徐晓斌,你可真不是东西!又自私又混帐!人家倪双影连恋爱都没谈过呢!你让人家一个小姑娘,跑去揭发通奸的事,合适吗?”
许兵的手机响了,许兵拿起来看,徐晓斌的脖子也伸的老长。
许兵说他:“你看什么?”
徐晓斌说:“我看是不是指导员的。”
许兵说:“不是!这你放心了吧?”
“那是谁呀?”
“我哪知道!”
“你还不快接,看看是谁!”
许兵按下接听键,问了句:“谁呀?”脸色马上就变了,她“嗯嗯”地嗯了一气,最后说了句:“好吧,那就见吧!”就合上了电话。
徐晓斌问:“谁呀?”
许兵说:“你猜!”
徐晓斌试探地:“是莫小娥?”
许兵把眼一瞪,大声训他:“不是告诉你了吗?不许叫她的名字!叫她妖娥子!”
许兵出了平时很少走的小后门,向西不到五十米,果然看见了那个叫“红格子”的咖啡屋。许兵心想:奶奶的,嫁过来没多长时间,对周围的地形地貌了解的还挺清楚。自己还不知道这里藏了个“红格子”呢,她倒先知道了!没准这个妖娥子就是在这里跟别人约会呢!这样一想,许兵把自己想得火冒三丈:奶奶的!真是色胆包天!竟敢在我们的地盘上欺负我们的人!真不该跑来跟这种人见面,她能说什么?狗嘴里还能吐出象牙来!真应该转身回去,一走了之!许兵站住了,真的不想进去了。
莫小娥坐在靠窗的一张铺着红格子桌布的台子上,一直在盯着许兵看。
许兵刚一露头,莫小娥的心跳就加快了。虽然早就把要说的每一句话都想仔细了,但是一看见这个气宇轩昂的女连长,她的心还是不听劝的狂跳起来。
不知为什么,她一直很怵这个住在自己楼下的女连长。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反正就是在她面前不自在!缩手缩脚地放不开自己,施展不了自己。自己平时练就的那身武艺,在她面前全都白瞎!别说施展了,藏都来不及呢!
真不知自己怕她干什么!按说,她跟自己的丈夫是平级,自己的丈夫比她好像还要重要一些。丈夫是连队党支部的正书记,而她则是个副书记,正比副大吧?再说,部队又讲究个党指挥枪,丈夫这个政工干部,还指挥不得她这个军事干部?而且,她好像跟丈夫的关系一直都挺好的。丈夫一直都说她好,她对丈夫也是真好,自己住的新房还是她帮忙要的呢!按理说,两家关系应该很好才对,她和她理应成为朋友才对!可惜的是,她俩不但没成为朋友,她还如此地怕她!可见那句老话说得有道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自己大概跟她不是一类人。
天哪!她为什么站在那儿不走了?她在想什么?她不会是想变卦不进来了吧?老天爷呀!帮帮忙吧!别让她走!让她进来!让她一定要进来呀!我今后的命运可全掌握在她手上了!我今天一定要跟她坐下来,一定要努力说服她,否则的话,我的一切的一切,可就全完了!
莫小娥从新东方出来,在明媚的阳光下,理智马上就浮出了水面,她马上就清醒了过来。她先把情人打发走,自己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大脑里所有的细胞,飞快地运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