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兵不说话了,在唱东方布下的雷区中,她说什么话,都能把自己炸个半死,她索性什么也不说了。
唱东方却不依不饶,非逼她表达:“姐,你怎么不说话了?解铃还得系铃人,即然这事是你惹出来的,你就给我出个主意吧!”
许兵不得不说话了,再不说话,唱东方就更要把她当成病猫了,还不知会说出什么更气人的话呢!许兵只好说:“我给你出主意?我给你出主意你听吗?”
唱东方说:“只要不是拆散别人的坏主意,我就听!”
许兵的主意恰恰就是要拆散别人的,但即然已经被定性为坏主意了,她还能再往外说吗?
许兵招手叫来服务员,又要了两杯卡布奇诺。唱东方知道表姐准备撤退了,她开始收拾残局了。
许兵先喝了几口咖啡,提了提神,才开口虚心向唱东方请教:“你俩不都分手了吗?怎么又好了呢?这次可不该我的事了吧?我可没让你再去试探他吧?”
唱东方笑了,笑得一脸幸福:“这次你还跑不掉!要不是你告诉我孟勇敢和倪双影谈恋爱了,我也不会醋意大发!我不醋意大发,就不会发短信骂孟勇敢!孟勇敢让我给骂急了,终于回我的短信了,我俩就这样好上了!”
二十四
新年新情况,一喜一忧。喜的是连长怀孕了,忧的是指导员离婚了。
其实,指导员离婚也是件喜事,终于把莫小娥那尊瘟神给送走了,而且还送得利利索索,一点后遗症也没留。
丛容自然很高兴,他没想到事情会办得这么顺利。他也知道了这事是许兵立下的汗马功劳,没有许兵那一通吓唬,莫小娥也不会连北京也不留恋了,婚一离完,马上就走人了。
办完手续,俩人旧事新办地吃了顿散伙饭。本着无酒不成席的原则,两人还喝了两瓶干红。那两瓶解百纳干红,大部分都让莫小娥给抢着喝了。特别能喝酒的莫小娥这次终于顶不住了,不但当场喝吐了,还当场流下了后悔的眼泪。
开始她还一个劲地骂许兵,好像这个家是许兵给他们拆散的似的。丛容当然听不下去了,就制止她,又告诉她,要不是许兵劝他,他才不会把存折上的钱都给她呢。莫小娥开始不信,她不信许兵会帮她说话。丛容就把许兵做他工作的原话,原原本本地学了一遍。当莫小娥听到许兵说她,因为丛容成了已婚妇女,又因为丛容成了离婚女人时,眼泪刷刷地流下来了。她流着眼泪说,如果她身边有许兵这样的朋友,她大概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了。
莫小娥喝多了,话也特别地多。那顿散伙饭,基本上都是她在说,丛容在听。她告诉了丛容自己为什么突然决定离婚了,就是因为那天晚上听了许兵吓唬她的话。开始她还半信半疑,可到公司找人一打听,原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她这才担心了,也害怕了,所以才决定早点离婚,离他们这些当兵的远远的,免得惹上破坏军婚罪的官司。
丛容喜不自禁地对许兵说:“连长啊,看来你是我的福星啊!我不能离开你,咱俩以后要搭挡到底!”
许兵笑着说:“看把你高兴的!我可提醒你,你这是离婚,不是结婚!装你也要装的不高兴的样子!”
丛容笑了,马上就装成不高兴的样子,请示许兵:“你看我这样行吗?”
许兵也笑了,说:“就这样吧!怎么你也要这样装上十天半个月的!”
丛容讨价还价说:“这也太长了吧?现在离婚也不是什么大事了!你不知街道办事处那儿离婚那些人,没有几个愁眉苦脸的,大部分都兴高采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领结婚证的地方呢!”
许兵教育他:“那是地方上的人!都是些不讲传统美德的人!你是个军人,你是个有核心价值观的人!你哪能把自己混同于普通老百姓呢!哎,给你说个正事,你看倪双影怎么样?”
丛容一愣,愣过之后又笑了。他想了想,还真点头了。不过点头之后又有点自卑:“我是没意见呀,就是不知道人家同不同意呀!”
许兵笑着说:“事在人为嘛!人心齐,泰山移嘛!”
丛容还是不太乐观:“这哪是人心齐不齐的事呀!当初你们那么齐心协力地给她和孟副连长撮合,不也没撮合成吗?”
许兵一拍巴掌说:“没撮合成说明他俩没缘份!没撮合成,说不定倪双影就是留给你的呢!”
怀了孕的许兵特别能吃,而且没有任何反应。除了变得特别的馋,一点也不像个怀了孕的孕妇。她真的变得特别馋了,馋到了见不得别人嘴动的地步了。别人的嘴一在动,她就追着人家问:“你在吃什么呀?”别人就笑,替她说出下一句来:“给我点吃,饿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