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副连长的脸又有点红了,他真不好意思了,也真难为情了。
见他这个样子,许兵很满意。她认为孟勇敢不好意思是正常的,难为情也是应该的。如果他不这个样子,那才不正常,也不应该呢!
孟勇敢终于开口了:“连长,我的手机是不是在你这儿呀?”
许兵故做惊讶:“天那!原来那手机是你的呀!”
孟勇敢不得不点头说:“是,是我的。”
许兵说:“哎呀,孟副连长,那太对不起你了,我还以为是别人的呢!因为我看了里边的短信,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人家倪双影写的。不是倪双影,那会是谁呢?难道你孟勇敢还有这本事,能脚踏两只船?”
孟勇敢心里这个气呀!他能不气吗?对面这个未来的表姐,皮笑肉不笑的,阴阳怪气的,显然就是不满意他嘛!看不上他嘛!认为他不配她如花似玉的表妹嘛!可即便是这样,自己还能怎么着她呢?别说她是东方的表姐了,就是看在她是徐晓斌的老婆的份上,看在她是自己的连长的份上,看在她平时为人处事的份上,自己也拿她没办法呀!唉!忍了吧!自己不都跟她丈夫表过态了吗?哪怕让咬碎的牙齿在肚子里咣当,也不会怎么着她的!唉!让她说吧!看她还能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看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象牙来!唉!表面上不能怎么着她,难道心里头还不能骂她两句解解气嘛!
许兵见孟勇敢不说话了,更来劲了,更咄咄逼人人:“孟副连长,你怎么不说话了呢?难道你失聪了吗?你没听到我在问你话吗?”
孟副连长忍气吞声地说:“我听见了。”
许兵乘胜追击地问:“听见为什么不回答呢?”
孟副连长叹了口气说:“连长,你让我怎么跟你说呢?说什么好呢?”
许兵的身子靠在了椅子背上,一副占了上风的样子。占了上风的许兵更有恃无恐了,说出的话也更过分了:“副连长,好汉做事好汉当!你好歹也是个男人吧?好男人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孟勇敢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他嗓门也高起来了:“许连长,请你说话客气点!我孟勇敢做什么事了?让你这么说我?这么数落我!”
许连长冷笑了一声,说:“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不知道吗?难道还用我告诉你吗?”
孟副连长更火了,嗓门也更大了:“我不知道!请你告诉我!”
许连长一拍桌子,像古代的县令一拍惊木,有些威严,也有些虚张声色:“好!好!我可以提醒提醒你!你说,给你发短信的人是谁?”
孟勇敢望着她,毫不畏惧地告诉她:“是你表妹!是唱东方!”
许兵故做惊讶:“怎么会是她呢?你不是正在跟人家倪双影谈恋爱吗?”
孟勇敢说:“谁告诉你我正在跟她谈恋爱的?”
许兵说:“全团的人都知道!还用别人告诉我吗!”
孟勇敢冷冷地一笑,说:“那是全团的人都误会了,根本就没有这回事!我现在就郑重其事地告诉你,我没有跟倪双影谈恋爱,我是在跟你表妹唱东方谈恋爱!怎么,不行吗?不可以吗?连长,你是不是认为我配不上你的表妹?是不是觉得我孟勇敢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局面就是在这里峰回路转的!许兵才是投鼠忌器呢!她虽然就是这样认为的,就是认为他孟勇敢配不上自己的表妹唱东方,他就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但她能说吗?能说得出口吗?唱东方虽然是自己比亲妹妹还要亲的表妹,但人家孟勇敢也不是外人呐!他是自己情同手足的战友哇!就像他们经常唱的那首歌那样,《战友战友亲如兄弟》。他们的确是亲如兄弟的战友,就像手心和手背一样!如果说唱东方是她的手心,那孟勇敢也相当于是她的手背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怎么可能为了手心的肉,去伤害手背的肉呢?她心里纵然有一千个不满意,一万个不愿意,但她怎么能张得开这个口呢?即使她如徐晓斌说的那样,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但长着一颗豆腐一样柔软的心的人,怎么可以说出伤害自己亲人的恶语来呢?
许兵当时就无话可说了,她望着变得咄咄逼人的孟勇敢,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该她叹气了,叹完气还要跟人家解释:“孟勇敢,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该孟勇敢同志乘胜追击了:“你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