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金义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把酒举到许兵跟前,充满感情地说:“连长,许兵!许兵,连长!我高金义是个心中有数的人,你对我的好,我都在心里装着呢!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咱们来日方长!这杯酒,是我跟我老婆两人的,我代表她,敬你一杯酒!没有你,就没有我俩的今天!”
许兵笑着说他:“高金义,高助理!你胡说什么呀!你言重了!我可担挡不起!”
高金义认真地说:“不严重,不严重,你一定要担挡!”
徐晓斌探过头来凑热闹:“伙计,你让我老婆担挡什么呀?”
高金义醉眼矇眬地也忘了让人家担挡什么了,他端着酒杯想了想,死活也想不起来了,他自言自语地说:“奶奶的!明明有什么事嘛!咋就想不起来了呢?”
徐晓斌起哄:“那就别想了,先把酒喝了再说!你要是能把这杯酒一口喝下去,我老婆才答应你呢!”
高金义认真了:“真的?你说这话是真的?”
徐晓斌嘻皮笑脸地点头:“真的!你一口喝干就算真的了!”
高金义马上把杯子端到嘴边,“咕咚咕咚”地真喝了起来。许兵一声惊叫,扑过去抢他的酒杯,抢下来的只是个空杯子。
高金义的脸更白了,他却反常地一点也不糊涂,简直就是超常发挥了。他又要给自己倒酒,被许兵夺走了酒瓶子。
高金义说她:“咦!奶奶的!到你家喝个酒,咋还不管够呢?”
许兵抱着酒瓶子说:“咦!奶奶的!你咋就喝不够呢?你今天咋这能喝呢?”
高金义自己也奇怪了:“咦!奶奶的!还真是的唻!到你家喝酒,我咋就喝不醉呢?”
孟勇敢趁火打劫:“你可是表了态的,你说今晚要喝醉的!”
许兵没好气地说:“人家表的态多了!人家还表态保证你们结婚的新房呢,你怎么也不感谢人家?”
孟勇敢不说话了,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高金义还在奇怪:“咦!还真他娘的奇了怪了!我在你家咋这么能喝呢?莫不是我跟你们家有啥缘份?”
许兵笑着说:“奶奶的!你跟我家能有什么缘份?你生的是女儿,我即便生个儿子,也不可能娶你的女儿呀!”
高金义叫了起来:“咦!有啥不能的?我闺女现在两岁,等你生了儿子,她正好就三岁了。老话说,女大三,搬金砖!到时候,你们就等着我闺女往你们家搬金砖吧!”
徐晓斌急忙摆手说:“不行不行不行!我不同意!我儿子不能娶大媳妇!我儿子要等孟勇敢的女儿!我要跟他结亲家!”
高金义像个江湖算命的,很认真地说:“徐技师,你想跟谁结亲家那没用!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们谁也抗不过命!不信你就等着瞧!”
要散场了,孟勇敢却没影了。找了一通,在卧室丛容的身边找到了他。
孟勇敢跟丛容并肩躺在床上,好像真睡着了。连真喝多了的徐晓斌都有些怀疑他了:“奶奶的!他不可能喝成这样啊!”许兵凑到他脸前,看见他的贼眼珠子正在眼皮子底下乱动呢!许兵心中有数了,直起腰来说:“那就让他先睡一会吧!”
高金义转过头来,对倪双影说:“小倪,看来得咱俩先走了。没关系,我护送你,保证把你安全送回去!”
许兵笑着说:“你拉倒吧!你还护送别人呢,别人护送你还差不多!双影,你搀着高助理点,千万别让机关干部磕了碰了!”
送走他俩,许兵径直回到卧室,上前就去拖孟勇敢:“你给我起来!奶奶的!你还挺能装!”
孟勇敢被拖起来,他还在装:“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连徐晓斌都笑起来了,说他:“你好歹也是个连首长了,怎么还能干这么不光彩的事呢?”
正说笑着,丛容醒了。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揉着眼睛问:“哎,我这是在哪儿呀?”
三人大笑起来,许兵说:“看!人家这才是真的呢!”
丛容挣扎着下了床,还是有点站不稳。徐晓斌急忙上前扶住他,说:“你再躺一会吧?”
丛容摇头不干,执意要上楼去。没办法,徐晓斌和孟勇敢只好一边一个,护送他上楼了。
徐晓斌自己回来了,说孟勇敢回去了。许兵正想跟他说说孟勇敢和倪双影的事,徐晓斌突然就不行了,冲进卫生间,哇哇地吐了个痛快。许兵递给他一杯温水,让他漱口,又温存地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徐晓斌回过头来,眼里含着眼泪说:“老婆,你对我太好了!我真幸福!不像指导员,回去连口水也没人给倒!那妖娥子给我们开了门,连问也没问一声,扭头就自己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