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兵笑了,还假装笑得很难为情:“不瞒二位领导,我的确是因为吃醋。那个女人没事老给我们家徐晓斌打电话,我一生气,脑子一热,就跑上去警告了她几句而已,那有传的那么邪呼!”
政委说:“你看你说的这个轻巧劲!还而已呢!你古文学的倒不错,又是明鉴,又是而已的!你这么有文化的人,怎么还能抡着腰带,打上门去呢?这仅仅是而已的事吗?”
许兵的头上出汗了,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开始坐立不安了。
还是团长有怜悯之心,看她可怜,先给她放水了:“你先回去吧!回去好好反省自己,加强点个人修养,不要把自己混成一般的女同志!”
许兵站了起来,又敬了一个礼,灰溜溜地离开了。
团长也起身准备离开,政委叫住了他。
政委说:“伙计,我们现在把她打发走了,如果这个副连长的人选不重新考虑,她还会再打上门来的!那时我们就更被动了!”
团长又坐了下来,生气地说:“真他娘的讨厌!老有这些混帐的空降兵下来捣乱,把我们搞得很被动,也很狼狈!这是碰上许兵这胆大的了,敢找上门来给我们提意见,你以为下边没人骂我们的娘吗?”
政委笑着说:“我怎么会那么没数?我的耳朵经常发烫呢!我说,你看人家一个女干部,对这种不合理的人事安排,都敢出来挡一下,我们作为一级党委,怎么就不能挡一挡呢?其实这种空降的干部,有几个是正儿八经地下来的?不都是自己跑下来的吗?我们真要坚持原则挡一下,还能挡不住吗?”
团长说:“谁说挡不住了?这次我们就挡挡看!许兵说的对,孟勇敢这样的干部再不用,就要把人家给耽误了!”
许兵灰头土脸地回来了。远远地,她就看见徐晓斌和丛容俩人坐在连队门口的台阶上等她。她心里想,等会要对徐技师热情点,因为还有事要求他。
走到他俩跟前,丛容站了起来,急不可待地问:“怎么样?怎么样?说的怎么样?”
许兵微微一笑,装得很谦虚:“团长政委答应考虑。”
丛容马上扭头去看坐着不动的徐晓斌,有些激动地说:“怎么样?我说没事吧!你老婆是谁呀?谁敢对她不客气呀!”又扭过头来对许兵说:“还是你行呀!要是换了我去,早被训得灰头土脸了!”
许兵下意识地摸了自己的脸一下,心里说:奶奶的!难道我的脸上没有土吗?
徐晓斌坐在那儿,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好像在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口。检查完毕,他放心了,“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准备走,许兵急忙上前拉住了他。
许兵笑容满面地说:“徐技师,你先别走,我还有话要说呢!”
徐技师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丛容一眼,权当给指导员面子了,留下来听她说什么。
许兵假装有些说不出口的样子,装得特别地像:“哎呀,怎么说呢?我今天差点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天大的错误。”她停下不说了,观察这俩人的反应。
俩人都有些着急,丛容更沉不住气些,马上追着问:“什么错误?你犯了什么错误?”
许兵装得更像了:“政委问我,是听谁说的空降兵的事。”
丛容一下子急了:“你说了吗?”
许兵一摆手说:“哪能呢!我许兵能干那出卖同志的事吗?”
丛容明显地舒了一口气,舒完气又问:“那你是怎么回答的?你说是听谁说的?”
许兵可怜巴巴地望着徐晓斌,可怜巴巴地说:“我能说谁呢?谁跟我最近,我说谁呗!谁跟我最亲,我就只好说谁呗!”
徐晓斌马上跳了出来,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地问:“你是不是说是听我说的?”
许兵点了点头,假装无可奈何的样子:“是,亲爱的。”
徐晓斌气得一蹦老高,从台阶上蹦下来,在下边气得团团转:“你别叫我亲爱的!谁是你亲爱的!好事你想不到我头上,陷害起我来,你一个顶俩!我问你,如果上边追问下来,你说我该怎么办吧?!”
许兵装得更可怜了:“就是呀,团长就是说要追查这事呢!你要有心理准备,想好了到时候怎么说。”
徐晓斌连想也没想地说:“我才不想呢!我才不管呢!到时候我就实话实说!决不隐瞒!”
许兵冲丛容使了一个眼色,丛容心领神会,马上跳下台阶去安抚徐技师:“徐技师,徐技师,你先冷静,你先听我说。”丛容把徐晓斌拉到一边,不知说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