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怕死人吗,现在不怕了?”司马焦问。
廖停雁难得跟他讲话没有真话BUFF,斟酌着回答:“怕是怕的,所以今天我都没往他们打架那边看。”一会儿扭左边看山和鸟,一会儿扭右边看一群大佬,做了一下午的颈椎操。
“哦,倒是委屈你了。”司马焦说。
廖停雁听不太出来他这话是不是反话,按照他这个不会说话的性格,她猜这应该是反讽。见他的心情似乎比较平和,廖停雁就忍不住问他:“今日那些红莲花瓣,他们似乎都很想要,可是您不是说需要您的血才能用吗?”
“不是我的血,是奉山一族的血。”司马焦走在山间,袖子拂过旁边的花树,落了一地的粉色花瓣,“我不是说过,司马氏族人死后尸体留不下来,只有一颗骨珠。那些尸体之所以留不下来,是因为他们的血肉都是灵药,会被庚辰仙府里的这些家族分割,虽然现在只剩我一个,但以前还是有些人的,他们多年积累,手中当然留存着一些能用的血肉。”
廖停雁猝不及防听到,有点恶心,干呕了一声。
司马焦又被她的反应给逗笑了,随手折了旁边一朵花扫了一下她的脸:“这就受不了了,不过吃人而已,这世间,何处不是人吃人。”看廖停雁的表情,感受到她的情绪,司马焦越发觉得这个魔域奸细真的奇怪,瞧着比他们这些人正派多了,她真的是魔域之人?
司马焦迟疑道:“你真是魔域……”他语带怀疑。
魔芋?什么玩意儿,骂我魔芋,你又算哪块小饼干!廖停雁心里骂了他几句。
“算了。”司马焦本想问,转念又想,管她是哪里的。
回到白鹿崖,廖停雁在自己房间里躺了一会儿,瞅着差不多快到晚上了,试着对傀儡人提了想吃晚餐的要求。不过片刻,她就在窗户边上瞧见了衔着饭盒飞过来的漂亮大仙鹤。
太牛逼了,你们修仙人士配送晚餐的送餐员都是仙鹤,飞的超快啊。
饭盒瞧着不大,但内里空间很大,摆满了各色吃食。廖停雁感觉自己像个老佛爷,一动不动坐在那,看着傀儡人们给她把吃的喝的端出来,一一在面前摆放好,因为是在外面吃的,还有傀儡人送来了漂亮的琉璃明灯,衬着旁边的花树,营造氛围一绝。
老板司马焦神出鬼没,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廖停雁自己吃独食,感觉非常好。因为所有的东西都很好吃,灵气充足,不仅管饱,解馋,她还能感觉到身体里的灵力飞涨,那种经验条蹭蹭往上升的感觉,真的太爽了。她开吃没多久,大黑蛇不知道从哪溜了出来,又拿脑袋拱她手。
廖停雁非常有同事爱地给大蛇车倒好喝的果汁,一人一蛇大快朵颐。
吃饱后,廖停雁散步消食。整个白鹿崖只有她和司马焦两个人,其余伺候的都是傀儡人,她一个人在黑夜里走来走去,说实话还有点怂,拉着大黑蛇一起作伴。大黑蛇有奶就是娘,被廖停雁喂了一段时间,也会甩着尾巴跟在她身后了,一度让廖停雁怀疑自己是在遛狗。
“今天运动量差不多了,洗洗谁吧,明天又是早起工作的一天。”廖停雁很满意这个新的工作地点,因为这里吃穿不愁,竟然还有露天的池子泡澡。
傀儡人带她来到泡澡的池子,廖停雁一见就迫不及待脱了衣服跳水里。池子很大,但是不深,她站着,水面就在她胸口。池子四周种着垂到水面的灵木,这些灵木就像天然的围墙,密密实实挡住了整个池子,自成一方天地,而且这些灵木繁花盛极,红色的花瓣全都落在水面上,是个天然的花瓣澡池子。花树上挂着几盏琉璃灯,照的水面朦朦胧胧。
廖停雁感觉到心旷神怡,这才是度假的感觉啊。人生艰难的时候,总得学会自己调节,她现在就完全把白天那些糟心事给排解掉了,一心沉浸在这美妙的景致和温柔的池水里。
周围很安静,只有她一个人。洗澡的时候就适合做点自由自在的事情,比如唱走调的歌,使劲摔腿打水花,圈出一大片花瓣贴在自己手臂上和脸上,再比如憋一口气整个人埋进水里。
水里有个黑乎乎的人影。
“噗,咳咳!”廖停雁冒出水面用力咳嗽。司马焦从池子里站起来,满身湿淋淋的,他捋了一把长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往她这边走过来,在廖停雁捂住自己胸的时候,一脸冷漠地从她旁边上了岸,扭头幽幽对她说了句:“你真的很吵。”
然后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