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出这致命的棋阵,不过在临死前,她一定要紧握住他的手……
而被她握住的大掌迟疑了一下后,也缓缓握紧了她的。冉冉定下了心神,继续气定神闲地哼唱。
就在人面蚤略显急躁地又放下棋子后,白柏山扯了扯正在发愣的沈阔:“我曾经下山数月,修为比不上你们,若是下棋盘怕顶不住煞气,下一个你去吧!”
所谓长幼有序,他们这些做徒弟的先顶上,然后再让师叔他们跳,等到最后无人时会如何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过白柏山现在修为最低,都赶不上丘喜儿,所以他才让沈阔先跳。
沈阔愣了一下后,听从师兄的吩咐也跳了下去。
冉冉的歌声一直都没有停歇,那大跳蚤起初是皱眉忍耐,想要凝神下棋。
可是那丫头的歌声实在是跟容姚太像了!就连音尾的颤音都一模一样,恍惚中再抬眼时,看向那丫头仿佛就看到了当年的容姚,一身粉衣,巧笑嫣然……
可恨盾天一心求道,竟然害得她魂飞魄散,若是当年她选择了他,他就是成魔成妖,也绝不容许有人伤她分毫!
想到激愤难抑之处,再看到那丫头的手竟然跟身边的男人牵在一处时,恍惚间竟然又追溯回了当初痛失所爱的瞬间。
那时的她,也是头也不回地握着盾天的手离开了……当他再落棋子时,不由得迟缓了,竟然超过了规定的时间。
顷刻间,那大棋盘上的所有跳蚤全都尖叫着化为了灰烬。
此时西山的大部分人都站到了棋盘上,就连功力不足的白柏山也最后下场了,也就是说他们差一点就要无子可下,认输领死了。
可是现在,人面蚤违反了自己定下的规矩,棋局自动获胜,整个邪阵里的煞气顿渐,大棋盘也化为了乌有,让人感觉到压迫凝固的空气似乎也化解开来。
就在阵法即将破开的那一刻。人面蚤突然蹦到了冉冉的跟前,恍惚地瞪着她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唱容姚的歌?难道……你是她?”
他还想再问,可是煞气已散,他的形体也维持不了太久,当出阵的大门开了的时候,,满阵的魔蚤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耳边依稀还有那魔物痛苦的嘶喊:“容姚,你为何选他,不选我……”
当他们再次踏上略显滚烫的地面时,五煞阵已经在他们的身后了。
冉冉长出一口气之余,心里也略带惆怅,那魔物略显疯狂的眼神里透着的绝望,让人看了不忍,若是有其他的法子,她也不想唱出他心上人的歌,勾起他的痛苦记忆。
世间一个“情”字,真的让人成魔。她忍不住看向了苏易水,她与他以后会怎么样,她的心里也是一阵茫然,他不记得她也好,这样的话,当她的真气耗尽的时候,他是不是会坦然接受,而不是像前世那般,用半条命来换她。
想着想着,冉冉的心里不知为何带有一丝丝怅然。可这时她才后知后觉,自己原来一直在抓握着苏易水的大手……
当然,丘喜儿也是紧拉着高仓的手出了阵的。
只是这样看着,才更尴尬。丘喜儿赶紧松开大师兄的手之余,也不忘瞟一眼冉冉跟师父拉起来的手。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师父又灵泉上身了?怎么如此扯着小师妹。
冉冉也想松开手,可是苏易水却似乎没有松手的意思,而是将她扯过来厉声道:“下次不许这么自作主张,怎么不言不语就往下跳?难道你不知道那棋盘乃是煞气凝结,凶险异常吗?怎么样,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还没等冉冉回答,丘喜儿就在一旁小声嘟囔:“师父,明明是大师兄先跳的,你……要不要先关心下大师兄?”
高仓直愣愣地压根没看出师父和小师妹之间的暧昧,拍着胸脯对苏易水道:“为了师父,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没事,我这身子骨棒着呢!”
那一对活宝这么插科打诨,苏易水才缓缓松开了冉冉的手,可是那一双眼睛还在冷冷瞪着自作主张的丫头。
冉冉没有办法,只能趁着师兄弟们互相议论着阵内其他人的情形时,小声道:“好了,我错了,下次一定听师父的调遣……只是岳胜师兄在西门里还没出来呢,不知道他的情形如何……”
就在这时,沐冉舞也跟着出了迷阵。
方才薛冉冉破阵的法子,她也是看得云里雾里,怎么薛冉冉只动动嘴,唱了个歌,就将迷阵给破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