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带倒是好解,只是领口的至胸前的扣子却是令她有些吃力。瞧着也没什么不同,可她左解右解愣是解不开,裴轻不由凑近仔细地看,想看明白这衣裳究竟有什么古怪。
女子的香气就这么忽然靠近了,萧渊甚至能听见她轻轻的呼吸声。她的长摆衣袖边缘触到了他的指尖,竟一路痒到心里去。
下一刻,萧渊握住了裴轻的手。
她的手还是那么小,总是凉凉的,要用他的手才能焐热。
裴轻一愣,抬头看他。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萧渊怔了片刻,只是他立刻反应过来,眸中掩不住的厌恶,将裴轻的手握得生疼,粗/鲁地教着她解衣裳。
“这样,学会了没有?”
他松手时,女子原本白皙的手背多了好几道指痕。裴轻点点头,沉默着继续替他脱/下衣裳,萧渊也不再说话,殿中极为安静。
直至男人亵/衣亵/裤都解开脱下,裴轻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南川王才又开了口。
“娘娘可真会装。”
定然就是这副娇软羞涩的样子,才勾得萧敬自娶了她后,便不再去其他嫔妃宫中。嫡长子给她养,万千赏赐任她挑。若是再生个野/种出来,那个病秧子想是要把天下一并奉上了。
男人泡在温热的水中,闭着眼睛什么也没说,裴轻却莫名觉得周遭弥漫着一股怒气。
她想了想,许是伺候得不对?想定后,她慢慢靠近,试探着伸手。
萧渊在这一瞬间睁开眼睛。只是他没动,没露出任何异样,就这样背对着她。
那双有些凉的手,落到了他的肩膀上,力气不大,却又一下一下地按捏着。
身后传来柔柔的声音,“听闻今日,王爷出宫绞杀了裕王一派的余孽。挥刀数次,想来身上会有些乏。”
她的手又慢慢挪到了他结实的臂膊上,认真又仔细地按捏着:“我记得......是用热水沐浴,再辅以指法按捏,方可缓解次日身上的酸痛。”
这法子,是曾经那个每日上窜下跳不消停的少年告诉她的。只是那时候的裴轻还不知道他也是皇室血脉,身份尊贵,更是自幼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出来的。
于是她抛下他时说了那些话。
“他是皇帝,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男子,嫁给他我就是皇后,天下珍宝应有尽有。可同你一起,就只有粗茶淡饭,还不如我在家里过得滋润。你一介匹夫无权无势,凭什么叫我跟着你一起吃苦?”
裴轻仍记得那时他的不可置信。
就像后来她无意间知道,称霸南境的南川王根本不是什么老头子,而是一个名叫萧渊的俊美少年时,一样的不可置信。
又是无尽的沉默。
她那句“我记得”,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是想拿旧情换得他的怜悯?
萧渊傲慢地勾起唇角,拨开了她的手。裴轻不解地看着他。
烛光映照下,他的侧颜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连同声音都如蛊般惑人心神:“去,叫楚离拿酒进来。”
第12章烈酒
身为心腹,楚离对于萧渊深夜要喝酒的要求习以为常,但也知道烈酒饮得太多,总还是伤身的。
“娘娘,我们王爷是不喝酒就睡不着的主,只是这酒烈,您还是劝他少喝些。”将酒递给裴轻时,楚离压低了声音。
他这番举动,倒是叫裴轻一怔。楚离一笑,“王爷不听我们的劝,多说两句惹怒了他可没好果子吃。”
裴轻点点头,这个她倒是看出来了。有些人的怒得发作了才知道,可有些人的怒,却是无声无息地叫人双腿发软。
她轻轻关上门,拿着酒回了殿中。里面的男人随意地穿了件里衣,照旧是没系带子,衣衫松松垮垮地露出里面紧实好看的胸膛。
他坐在软榻上,手上正把玩着什么。只是拿壶酒,她也能磨磨蹭蹭让他等着,萧渊不悦地看着她:“你跟他在外面说什么?”
不过两日,裴轻便有些习惯了他现在的脾气了。她抱着酒壶走过去放到榻边的小桌上,“楚离说这酒烈,让我劝你少喝些。”
萧渊睨着她:“娘娘还真是母仪天下,一个小卒叫什么都知道。”
裴轻不明白他怎么又不高兴了,她蹲下/身来,倒了杯酒递给他。连带着目光落在了他手中之物。
那是一个带着流苏穗子的赤/色锦囊,比寻常锦囊小上许多,有些旧,但还带着同她身上一样的香味。
萧渊没接那杯酒,反倒是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手里的东西,“怎么,这东西是那病秧子赏你的?还藏于枕下,日日枕着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