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家第二天,老妈玉兰也问到了匿名短信和高夏菁事件的关系问题。茉莉把跟劲草说的话转述给老妈。但跟老妈讲得更详细。包括大表哥在海外的经历,以及他和榴榴的契约,都直白又隐晦地说了。
玉兰听后沉吟,“现在这种人也多,尤其上海。”
茉莉好笑,“怎么就多了。”
玉兰一本正经,中指无名指小指伸出来,支棱着,“听楼下卢阿姨说,这个楼里,三对。”茉莉好奇,问详情。玉兰说顶楼带天台那家,一个寸头,一个扁脸,养了一只大狗那对。
茉莉说看着不像,而且起码四十多岁了。
玉兰道:“跟岁数无关,是人都会老,没有例外,我也不是歧视,人家过得挺好,老妈还接过来,八十多岁一老太太,还打羽毛球呢。”茉莉道:“榴榴以后怎么办。”玉兰轻松,“不是有孩子么,她估计都想清楚了,女人,只要有孩子,就还有个盼头。”停顿一下,又幽幽地,“不过女人嫁人最好还是三媒六聘,恋爱订婚结婚生子顺序一定不能错。”
“为什么。”
“这就是社会规则,社会对女人不宽容,所以特别需要制度保障,爱情一旦过了甜蜜期就转入事实婚姻,婚姻是靠理性来运转的,情感只能是点缀。”
“我看榴榴理性得很,而且好像也有爱情。”
“什么爱情,”玉兰失笑,“都对不上号,哪来的爱情,我告诉你,躺在一张床上的不一定有爱情,何况他们。”
“我当初要跟榴榴一样呢。”
“我和你爸就是不希望你最后那样,觉得自己被剩下了,所以才同意你跟劲草在一块。”
“结果现在这样了。”茉莉丧气。
“你如果要离,我和你爸也坚决支持,孩子有,工作有,家产有,你怕什么。”
茉莉不作声。说实话,她有点意外,她没想到老妈的婚恋观如此与时俱进,更没想到,离婚二字,含在老妈嘴里仿佛两颗糖,并不苦涩。反倒像解脱。
“你跟我爸,闹过矛盾没有。”茉莉试探性地问。
“夫妻过日子,哪有没矛盾的。”
“是说大矛盾,不可调和那种。”
“有,”玉兰说,“不过最后也调和了,因为你。”
“我?”
“你离不开你爸爸。”
“什么时候的事。”
“你五岁的时候,”玉兰口气悠长,仿佛说着前朝的故事,“你爸一走,你就绝食。”
“我真厉害。”
“你们老顾家的人,这方面都有一手。”
“因为什么闹。”
“性格不合。”玉兰给出了一个经典理由。茉莉有点不信,还想要细问,朱劲草打电话来。茉莉果断挂断。他又发微信,说要跟茉莉谈谈。茉莉回复说不必再谈。劲草留语音,说你不知道内情,我能证明我对高夏菁没“性”趣,“性”爱的“性”。
听他这么一说,茉莉来兴趣了。
第32章
朱劲草把检查报告推到茉莉跟前。顾茉莉瞅了瞅,眼前一黑,这他妈都哪跟哪儿呀?!睾丸受伤?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仔细回想,她跟劲草,是有段时间没有夫妻生活了。
朱劲草瘪着嘴,垂头丧气地,“踢球踢到的……去查了彩超……说受伤……充血……当时是皮外伤还是内伤不清楚……但被撞的那边差不多是正常的两倍大。”
“怎么没听你说。”
“你不是一直住你妈那额,”劲草继续说,“你搬回来之后,我也好多了,能动能行,但医生说了,那方面的事是坚决不能有,所以,我根本就不可能对她有什么动作。”
“你是不能,还是不想。”
“既不能也不想。”
“当时你怎么不说。”
“因为我没做,也没想到用这个辅助证明,这是我的个人隐私。”
茉莉不吭气。她又拿起报告单看看,时间是对的。看样子,不大可能是朱劲草的苦肉计。他就是再狡猾,也不能拿自己重大部位开玩笑。如果劲草没撒谎,那高夏菁的所作所为就令人费解了。她的动机是什么?从日常往来判断,高不是那种做事突兀的人。相反,她很周全。那是不是可以判断,那天晚上的“强暴”事件,就是她故意设置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