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唯平晃晃手中的奔驰钥匙:“我开你的车回去。你说我跟个醉汉钻一个车里,不是引狼入室吗?”
尚昆无奈,值得笑道:“放心,没喝多,就是今天挺累的,不想开车。早上站了一上午,你也知道,与那些政府部门的人打交道是最累的事。听话,上来。”
林唯平番番白眼,“听话”?又当她是小孩使了。暗自骂一句“老男人”,算是讨回一点平衡。尚昆见她坐进来时候笑吟吟的,有点不怀好意的样子,不解,问:“笑什么这么开心?”
林唯平手摸摸下巴,端正了一下脸才道:“没笑什么,想起刚才老周老婆对老男人的评价了,觉得好玩。再往前一想,于凤眠好象也说过类似的话。呵呵。”
尚昆顿时觉得顶上冷嗖嗖的,林唯平最后两声“呵呵”也笑得阴森森的,看来真的是不怀好意。但此时他也只有当不知了,懒懒地笑着转了话题:“与凤眠最近似乎与你走得挺近啊。”
林唯平笑笑:“也没,只是她不知怎么忽然觉得与我吵架乐趣无穷,所以时不时对上我来受我几句冷嘲热讽。我也很怀疑她的动机。是不是她觉出你们的手段,想通过我向你们示好?”
尚昆似笑非笑道:“那她是找对人了,现在我是什么都听你的,钱在你手里嘛。老王又那么欣赏你,今天把他手里最值钱的VIP卡都给了你。嗯,你现在一言九鼎。”
林唯平知道他什么意思,笑道:“老板,那VIP卡要换成注射卡可能对我还有用一点,我哪有时间上那里唱歌跳舞的?便是应酬吃饭,打折下来还不是替老板省钱?与我有什么相干?人情我担着了,好处却全是你的,你才最阴险。”
尚昆睁眼把手放到林唯平扣在方向盘上面的右手上,又把那手移到手刹上,才道:“你自己当心身体,钱有时间可以赚,也没个底。身体就只有一个了。”
林唯平只得老老实实道:“你最好把手放了,否则我怀疑我闯红灯压双实线走蛇行撞人样样都干得出来,被警察抓住又是个证据确凿的酒后驾车。”
尚昆笑着放手,但心里还是有一条线吊着,白月儿究竟与她说了些啥?能让她笑得那么鬼鬼祟祟的。
所以下车什么都不做,先拨个电话给白月儿:“老周到了吗?”总得说个借口,免得白月儿知道他的用心。
白月儿一听却尖叫一声:“什么?你们已经结束了?可是他还没回来。又去什么地方了?”
尚昆只得把电话移开一点免得震穿耳膜:“你放心,他喝多了点,老王叫司机送他回家,我不过来关心一声。对了,今天你与小林说的老男人什么的很经典,但是她也喝多了,说不清楚,我们听了还是都笑死。你再给我说一遍,我得记牢了。”
白月儿正挂心着老周究竟去了哪里,所以见尚昆问,想都不想地照样说了一遍,想起林唯平说的,又把她的也说了。但却听对方沉默不语,没见一声笑,随后说了句“是了,就这些,你早点休息,再见。”就挂了电话。白月儿这才反应过来,这话怎么可以跟正在与小林那样的年轻姑娘打交道的尚昆说,这不明摆着拆他的台吗?看来这梁子是结定了。但是想起林唯平对她的冷嘲热讽,心里又觉得解气,但却是不敢在老周面前提起了,怕老周知道了向尚昆道歉,她的脸挂不住。
尚昆扔下电话,摸出香烟闷抽,一支完了,翻出保险箱里收的以前潘迎春叫人合成的他和林唯平的照片,以前看着直觉得很美,现在被白月儿一点破,再看两个人,自己在那上面真是惨不忍睹。闷闷地收了照片,又摸出一支香烟点上,出酒店时候的睡意这时早抛到九霄云外。
于凤眠到的时候,西岸正是阳光灿烂。但是时差还是找上她,虽然有再见宫超的兴奋,但是不用照镜子都知道,最反应年龄的眼睛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于是出口岸的时候自发带上一副早有准备的墨镜。
半年没见,宫超的头发有点儿长,人却有点儿胖了,看着却不沉闷。见到于凤眠有笑,但是笑里有点尴尬。于凤眠当没看见,这家伙失恋加背黑锅,能不瘦反胖,倒也是奇迹。到宫超的两手车前,打开后厢盖,宫超一手一个就把两个硕大行李箱妥贴地放入,还是那么有力。随即开车门请于凤眠坐了,这才转到自己的驾驶座。“于姐订房间了吗?”称呼没变,但是神情确实大大的改变。
“没订,有你在这儿,我就放心全托给你啦。这样吧,我很累,但是又很饿,飞机上的色拉什么的吃得反胃,先到你那里给我吃些热的白米饭小抄菜,然后你再拉我去酒店住下,可以吗?”于凤眠说的是实话,但是她心里最想的还是想看看宫超在这儿的生活环境好不好。不自觉地想着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