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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往生(31)

作者:阿耐

高辛夷看着许半夏一脸若有若无得意的笑,不明白为什么,等上了车,才想问一句,许半夏却把手机交给她,道:“给阿骑拨个电话,让他放心,支票已经拿到了,我去银行替他进账。再告诉他,只要有郭总在,以后生意照做,也再不要给郭总回扣,郭总以后不会再拖延付款。”

高辛夷疑惑地道:“我没见你拍桌子,也没听见你们说这些,你不会是骗阿骑吧?”

许半夏横了她一眼,道:“叫你说你就说,阿骑是我兄弟,我怎么可能骗他?我们说的是黑话,你不懂。”

高辛夷将信将疑,但又不敢再问,因为她还是看得出胖子笑嘻嘻地三言两语就把原本神气的郭总搞得垂头丧气的,不知黑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一定是很厉害。

得了许半夏威胁后的郭启东不止是不敢不给许半夏运输生意,对裘毕正也稍微收敛了一点,报表上的废品率明显下降,公司开始产生利润。裘毕正看在眼里,便去问许半夏究竟是跟郭启东说了些什么。许半夏只是笑嘻嘻地说“秘密,秘密”,一句不透露出来。裘毕正也不在意,心里很是感激许半夏,觉得危难之中见真情,只有这个胖子够朋友。

10苦渡年关

对于许半夏这个恶棍,郭启东心里真是又恨又怕,只怕她一旦真的把公司的事捅出去,到时司法机关插手调查,那即使威胁利诱裘毕正都没用的了,除非自己有本事摆平司法机关,可他自知他还没有这方面的门路。

自己公司的运输被许半夏死死抓着,已是没有办法甩脱的事,但是想到赵垒公司也有不少运输业务在给许半夏做,心里不忿,想找赵垒痛说许半夏的坏话,但是说什么呢?他一向眼高于顶,不屑搭理这些所谓的农民企业家,所以对许半夏此人只是一知半解。他知道赵垒不是个容易糊弄的人,一定会结合裘毕正最近四处诉冤的事来考虑,若是拿不出合适的证据来,弄不好反而还是自己没脸。为此郭启东郁闷了好久,遇见赵垒都是欲言又止,非常痛苦。

他不知道的是,赵垒也是正处于对许半夏的考验期,答应为许半夏的那单从俄罗斯进口废钢的生意做背书,他只用付出一个承诺,也没太大风险,因为许半夏的设计应该说是非常贴心,不给她自己一点可以耍滑头的机会,一切都严严置于老宋公司的监控之下。但是,串材出来后,许半夏会报什么样的价格给他赵垒的公司?会不会因为有他前面的承诺在,因为他是个有身份的人,大多数情况下必须一诺千金,而导致许半夏看中这个弱点擅自报出高价?许半夏的目的是一锤子买卖,还是长久合作?还有什么纰漏会是自己目前考虑不到的?此刻如果郭启东没那么多顾虑,不是那么心虚,而在赵垒面前煽风点火的话,定是可以在赵垒的心里搅出一些浪花的。可是赵垒不可能把这件有点私心掺与进去的买卖在未成前说给在同一个行业内打拼的郭启东听,所以郭启东在无知中错失了这个大好机会。

而许半夏更是揪心。进口废钢已经进入程序,信用证已经开出,对方公司已经发货,很快就要装船,这本是鼓舞人心的好事。可是坏了,国内的钢材市场开始一天一跌价,市场的肃杀犹如今年寒冬的肃杀,冷空气来得特别快,特别猛,特别早,导致华北东北市场一片萧条。再加国家严查车辆超载,没法超载的车辆做不出利润,据说大多专做钢材货运的大卡车都自动交到公管封存,省下春节前两个月的各种费用。本来春节前就是市场的最萧条期,再有这两条敏感噩耗打压,市场更是犹如雪崩,以往一直翘着尾巴做人的钢厂都开始放下架子,动员业务员南下跑动,指望南方的企业可以帮他们消化部分积压在仓库的货物。

什么圣诞,什么元旦,许半夏过得索然无味,眼看着原本设想的合理利润步步如烟随风化去,渐至没有利润,甚至开始负利,眼看着滑向大蚀血本,谁还有心思歌舞升平?本来到了下午四点如果还没约定饭局就会手足无措,开始四处打电话约人吃饭的许半夏,此刻一到下午就出门到冯遇公司搓麻将。没想到麻将桌上的手气却是出奇的好,算是堤内损失堤外小补。

老苏很快就看出许半夏心中有事,但才开口问了一句,就被许半夏一句“没事”推了回去,再问不出口。是,他连胖子是干什么的都不清楚,家中人口几何,成分如何也不清楚,问得出什么来?唯一能做的只有陪在胖子身边跑完全程。许半夏很明显就感觉到,老苏最近总是有意无意地等着她,与她一起起跑,一起回家,没像过去那样要么是她早,要么是他早,总不能一起跑完全程。许半夏自然知道老苏为的是什么,心里觉得他能做成这样已是不易,也挺感激他的,只是目前一点说话的兴致都没有,别人面前或者还得强颜欢笑,掏尽脑袋应付上几句,但觉得对老苏似乎不用这么费劲,老苏宽容大度,人又老好,应该不会怎么计较她这时的脸色。乐得享受这么一段有人陪伴的悠闲时光,暂时可以忘记尘世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