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灼华从地上站了起来,揉了揉有些酸冷的膝盖,说道:“那下官便回去了,不打扰王爷休息了。这衣服下官明日洗过便还给王爷。”
刘衍摆摆手:“不必了。”
慕灼华闻言,脸蛋红红地说:“那……多谢王爷赏赐。”
刘衍一噎,这衣服她穿过了,他便不会再穿,本意是说烧掉或者扔掉,谁知道慕灼华竟然这般理解。男人送女人衣服本就暧昧,更何况还是送男人自己穿过的衣服……
慕灼华一脸郑重和感恩地道:“下官一定好好供着!”
刘衍在心里叹了口气,有些无力地摆手:“大可不必……罢了,随你,本王让执墨送你回去。”
执墨奉命将慕灼华送回了家,又回来向刘衍回报。
“王爷,她在墙两面放置了梯子。”
刘衍失笑摇头:“真是……”他竟想不出言语来形容了。
执墨犹豫了一瞬,说道:“王爷,她刚才说看到您的身影进了这院子,绝对是胡诌的,她那个阁楼的窗子,不可能看到我们进来的地方。”
刘衍不以为意笑道:“本王何尝不知道她在胡诌,不过顺着她的话说罢了。”
“此人十分可疑。”执墨皱着眉头,“她半夜爬墙,不知是何意图。”
刘衍道:“本王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她的意图必然还未得逞。”
执墨恭恭敬敬问道:“请王爷指点。”
“她搬到隔壁的第二日,便到定王府上送了礼,非但如此,整条朱雀街和朱雀后街都送了礼,尤其是朱雀后街,她几乎每家都上门拜访,这人无利不起早,若没有图谋,不会这么殷勤。”
执墨恍然大悟:“她挨家挨户上门,是在找什么?”
刘衍:“不错,而且她毫无所获,否则不会半夜爬墙,来这里查找。方才本王抓住她时,她还说是巧合,想要摆脱我,一转眼,又故意讨好示弱,想要接近我,可见她找的东西,十有八九与这户人家有关,甚至可以推断,与这个院子有关。”
执墨敬畏地望向刘衍:“所以王爷您故意给她接近您的机会,想要找到她追查的东西?”
刘衍道:“那三条线索已经断了,慕灼华知道还阳散,而且还隐瞒着某些重要线索不肯说,我们只能等她自己露出马脚了。执墨,你细细追查这户人家的过往住户,不可有任何遗漏。”
执墨恍然大悟:“王爷深谋远虑,属下心服口服。”
刘衍看向窗外,想到慕灼华那双狡黠的慧眼,不禁无奈笑道:“然而本王想的这一切,她未必就没有察觉……”
郭巨力看着慕灼华换了一身衣服回来,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使劲揉了揉,怎么也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慕灼华回到房里,在郭巨力的服侍下洗去了身上的药味,换上自己的衣服。
“小姐,你说定王住在隔壁?”郭巨力摸了摸这上好的料子,相信了慕灼华的话,“那你夜闯定王宅邸,他能放过你啊?”
慕灼华对着镜子给自己补妆,头也不回说道:“自然是因为定王瞧见了我的美貌,舍不得杀我了。”
郭巨力深以为然,点头道:“原来如此。”
慕灼华轻笑一声:“傻丫头,这么好骗,要是定王也这么好骗就好了……”
郭巨力不解问道:“小姐,我越发糊涂了……”
慕灼华画好了妆,走到床边,在郭巨力耳畔轻声说:“我要找的东西,在隔壁。”
郭巨力瞳孔一缩,捂住了嘴。
“所以我要想办法接近定王,找到机会挖出我外祖埋下的东西……”慕灼华躺上床,看着床上的雕花,脑中飞快打着小算盘,“刘衍这人不好女色,我说的话他未必信,不过男人嘛,谎言听多了也就当了真,只要他给我接近的机会,我自然有办法叫他放松警惕……”
郭巨力取来药膏,坐在床畔给慕灼华上药,心疼地看着她颈上的红紫印记,还有手腕上的淤青:“定王下手可太狠了,好在咱们配的化瘀散还剩下一半,我给你擦擦,过两日应该就能消退了。这两日旬休,小姐就在家里养伤吧。”
慕灼华嗯了一声,又猛地想起一件事:“不成,明日下午翰林院的同僚约了去小秦宫,你给我找件领子高的挡挡脖子上的痕迹。”
郭巨力道:“好。小姐,那定王的衣服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