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说云想月事谁杀的啊?唉,云姑娘那么美那么美,怎么就死了呢?”
慕灼华勾了勾嘴角:“我怎么知道啊。”
郭巨力笃定地说:“我觉得小姐你一定知道,你那么聪明,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慕灼华哧笑一声,得意洋洋地说:“这你还真说对了,我知道。”
“小姐你快告诉我,是谁杀的云想月?”郭巨力瞪大了眼睛,好奇地问。
慕灼华附到郭巨力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郭巨力瞳孔一缩,双手捂住了嘴。
“不要说出去。”慕灼华郑重地说。
郭巨力用力点头。
深夜,万籁俱寂。
只有郭巨力的打呼声。
慕灼华心想,云想月的死,对花街的生意影响还是挺大的。
打更的声音敲过子时,外间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慕灼华起身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男子,对方神情有些僵硬。
“慕姑娘,麻烦你走一趟,有个病人想见你。”
慕灼华微笑着点点头:“我准备好了,走吧。”
对方怔了一下,看了一眼慕灼华的打扮,发现她深更半夜,竟然衣着打扮齐全,甚至药箱也早就准备好了,似乎早就料到半夜会有急诊。
男子领着慕灼华上路,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无人的小巷里。
终于是男子先忍不住开口。
“慕姑娘,你就不问是去哪里吗?”
慕灼华笑着说:“不管是哪里,只要是病人,我都会去的。”
男子噎了一下,又问:“你就不怕,是陷阱?”
慕灼华又笑了:“我手无寸铁,身无分文,你要是图谋不轨,早就下手了,我还怕什么陷阱呢。”
男子沉默了片刻,问:“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慕灼华道:“我想问的,你不会回答,也就没必要问了。”
终于把话说死了。
两人来到小秦宫后门,门没有锁,一推就开,男子领着慕灼华来到小院里,慕灼华看了看闭着的房门,是昨晚那个男子住的地方。
“进去吧。”
慕灼华笑了笑,上前两步,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今日这房间显然与昨日了一些不同,虽然还是一样的陈设,但分明是仔仔细细打扫过了,干净得一尘不染。
房间中间的桌子上点燃了一盏油灯,一灯如豆,只能照亮方寸之地,而其他地方影影绰绰的,看得并不清晰,只隐约能见一个轮廓。
慕灼华低着头走进去,关上门,二话不说,砰的一下,跪倒在地。
“王爷饶命!”
阴影中传出一声低低的闷笑。
脚步声由远及近,慕灼华头压得低低的,虽然看不到,但她知道那个人站在了自己身后。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男人的声音温润而醇厚,本就十分的好听,因微微压低了声调,更平添了一丝暧昧。
慕灼华整个人蜷在地上,像只蜗牛一般。
“回王爷的话,昨天晚上就知道了。”
“本王哪里露出了破绽?”
慕灼华心里翻了个白眼——全身都是破绽……
“首先,是手上的茧子。王爷的茧子在虎口和掌心,还有中指和食指指腹之间,这是用枪、刀和弓箭才会留下的痕迹。王爷指节有力,茧子虽在,但明显变薄,显然曾经武艺高超,但已生疏不练了。”
“第二,是王爷背上的伤,王爷背上的伤疤狰狞,可见曾经深可见骨,却又愈合良好,只剩下极浅的疤痕,这种伤,非圣药难以医治,能用这么好的药,必然身份尊贵。”
“第三,王爷体温极高,全身泛红,脸色却始终不变,显然是人皮面具的缘故。”
“第四,王爷身上穿的是粗布衣服,却不合身,显然不是您自己的衣服,而真正属于您的衣服,是……是亵裤……”慕灼华说着顿了顿,脸上有些发红,“亵裤的面料是贡品,江南绸缎庄所出,能用这种布料的人,屈指可数。”
“第五,您虽然穿了别人的衣服,熏香却留在了身上,这种香味是千金难买的伽罗香,南朝奇珍,这种香味可安神、阵痛。”
“综合以上五点,这世上只有一人满足条件,就是定王殿下。”
慕灼华说完,房中便陷入了久久的、尴尬的沉默之中。
许久之后,刘衍才轻轻开口:“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了,却在本王面前演了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