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鲁佐德拿着那件T恤上了二楼,再次躺在他的床上。然后将头埋进T恤中,尽情地闻着他的汗味。慢慢地,她感到自己的腰部有一种慵懒的感觉,乳头也开始发硬。是月经快来了吗?不,不可能。时间还太早。她猜测自己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性欲。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待和处理这种性欲。至少在这种地方什么也做不了。不管怎么说,这是在他房间里,他的床上。
不管怎样,山鲁佐德决定将渗着他的汗水的T恤带走。那当然是危险的。母亲很可能会发现T恤丢了一件。即便她不一定想到是被人偷走了,但是应该也会纳闷那件T恤跑到哪里去了。既然家里打扫和收拾得这么干净,那母亲肯定是个收拾狂一样的人。如果丢了什么东西,她肯定会在家里到处找,就像一条受过严格训练的警犬。然后,她可能会在宝贝儿子的房间里发现山鲁佐德留下的几个痕迹。但是,即便明知道这些,她仍旧不想放下那件T恤。她的大脑没能说服她的心。
山鲁佐德心想:“那么,我应该留下一件什么东西呢?”她想到留下自己的内衣。那是一件十分普通、相对较新的简单内裤,早晨刚换的。把它藏到壁橱的最里面就好了。她觉得作为交换品这是最合适的。但是,真正脱下来一看,她才发现裤裆的部分暖暖的,已经湿了。“这是因为我的性欲。”她心想。闻了一下,没有味道。但是,不能将这种被性欲玷污的东西放在他的房间里。要是那么做的话,就等于是在作践自己。她又穿上内裤,决定放一件别的东西。那么,放什么才好呢?
山鲁佐德说到这里,陷入了沉默。就这样沉默了许久,一言未发。她闭上眼睛,静静地用鼻子呼吸。羽原也同样沉默着,躺在那里,等着她开口说话。
不久,山鲁佐德睁开了眼睛,说道:“喂,羽原先生。”这是她第一次叫羽原的名字。
羽原看了看她的脸。
“喂,羽原先生。能再抱抱我吗?”她说道。
“我想可以。”羽原说道。
于是两人再次抱在一起。山鲁佐德的身体状况和刚才大不相同,很柔软,连里面的深处都很湿润。肌肤也有光泽和弹性。她现在正在栩栩如生地回忆着当年自己私闯同学家空宅的体验。或者说,这个女人真的让时间倒流,变回了十七岁的自己。就像回到前世一样。这种事情,山鲁佐德可以做到。她能让自己那种超凡的讲话技巧对自己产生影响。就像优秀的催眠师用镜子对自己进行催眠一样。
于是,两人前所未有地激烈交合。用了很长时间,激情四射。最后,她迎来了明显的性高潮。身体剧烈颤抖了数次。那时的山鲁佐德似乎连长相都完全变了。就像从一条细细的缝隙中窥视到转瞬即逝的风景,羽原的脑海中大致可以想象出山鲁佐德十七岁的时候是一个什么样的少女。他现在像这样抱在怀中的,是一个偶然封存在三十五岁的平庸主妇肉体中的十七岁问题少女。羽原很清楚。她在她的肉体中闭着眼睛,微微颤抖着身体,一心一意地闻着那件渗着男人汗水的T恤。
做完爱之后,山鲁佐德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检查羽原的避孕套。两人沉默着,并排躺在那里。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直地看着天花板。就像七鳃鳗从水底看明亮的水面一样。这时羽原心想,如果自己在另外一个时空里,是一条七鳃鳗,不是羽原伸行这样一个被限定身份的人,而只是一条连名字都没有的七鳃鳗,那该多好啊。山鲁佐德和羽原都是七鳃鳗,像这样并排用吸盘吸附在石头上,一边随着水流来回摇摆,一边抬头看着水面,摆出一副了不起的样子,等着胖胖的鳟鱼从上面游过。
“那最后你放了什么作为他的T恤的交换物呢?”羽原打破沉默,问道。
她仍旧沉浸在沉默中,过了一会儿才说道:“结果什么也没放。我身上没有带任何可以与他那件渗着汗味的T恤交换的东西,没有一件东西可以与之匹敌。所以,我就只是偷偷地将那件T恤拿走了。于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就成了真正的空宅窃贼了。”
十二天后,山鲁佐德第四次造访他家的时候,门锁已经换了新的。在将近正午的阳光的照射下,那把锁头骄傲地闪烁着金色的光芒,看起来十分牢固。而且,玄关的门垫下面已经没有了钥匙。大概是洗衣篓中丢了一件内衣这件事让母亲起了疑心。于是母亲瞪着敏锐的眼睛仔细到处搜查,发现家中发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可能有人趁家里没人的时候进来过。于是,门锁马上被换掉了。母亲所做的判断非常准确,她的行动也极其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