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吾忽东忽西地想着这件事,在高圆寺的街上走着。黄昏后开始吹起的冷风也没有特别在意。他一边走一边思考着。然后再对着桌子开始拼凑起形状。这已经是习惯。所以他经常的走。下雨也好吹风也罢。那样的事完全没有关系。走着的时候到了【麦头】的店前。反正也想不出有别的什么事可干,天吾进到店里点了嘉士伯的生啤。店刚刚开门,没有一个客人。他放下考虑的事,清空大脑,慢慢地花时间喝着啤酒。
可是长时间清空大脑这样的奢侈,天吾是享受不了的。就像自然界里不存在真空一样。他不能不能深绘理的事。深绘理如同短小细碎的梦,潜入他的意识。
(还说不在乎深绘理, 哼。)
【那个人也许就在很近的地方。从这就能走到。】
那是深绘理说的。所以我为了找她来到街上。然后进了这家店。深绘理还说了什么其他的话呢?
【不用担心。即使你找不到那个人也会找到你的。】
就像天吾在搜寻着青豆,青豆也在寻找着天吾。天吾对这件事没有办法很好的理解。他对搜寻青豆的事是这么的忘我,所以青豆那边也是一样的这么寻找着自己?没有头绪。
【我知觉,你接纳。】
这也是那时深绘理说出口的话。她来负责知觉,天吾接纳。可是除了深绘理想要那么做的时候之外,自己知觉到的东西完全不表现出来。她是在遵从一定的原则和定理,或者仅仅是任性,天吾无法判断。
天吾又一次想起和深绘理性交时候的事。十七岁的美丽少女骑到他的身上,将他的阳物插进深处。大大的乳房如同一对熟透的果实,在空中颤颤巍巍地晃动。她陶醉的闭着眼睛,鼻孔因为兴奋而膨胀。嘴里呢喃着不成形的语言。能看见白白的牙,不时还能看见粉色的舌尖。这些情景天吾记忆鲜明。身体麻痹,意识却很清晰。而且勃起完美。
可是即使那个时候的情形如何在脑中鲜明的再现,天吾也没有从那里感觉性的兴奋。也没有想过再和深绘理交合一次。从那次之后他已经将近三个月没有再做过爱。也没有过一次射*v*5*精。这对天吾是极其少见的。他是身体健康的三十岁独身男性,抱着极为正常积极的性欲,那是尽可能必须得到处理的欲望。
可是在安达久美的公寓里,即使和她一同睡在床上的时候,腿上被覆盖着饮毛的时候,天吾也完全没有感觉到性欲。他的下体一直都是柔软的。也许是大麻的缘故。可是却感觉不是因为那些。深绘理在那个雷雨的夜晚和天吾交合,从他的心中带走了动摇的什么。如同从房间里运走家具一般。是那样的感觉。
【比如说?】
天吾摇头。
喝完了啤酒之后,点了四玫瑰的on the rock还有混合坚果。和之前一样。
恐怕是那个雷雨的夜晚勃起的太完全了。比任何时候都硬,都大的勃起。想不到是自己平日司空见惯的性器。滑溜溜的亮闪闪的,比起现实的阳物来说,更像是观念上的象征。而且之后的射精力度强,雄赳赳的,精液也无比的粘密。一定能到达子宫的深处吧。
可是事物太过完全的话,之后就会有反作用。这是世间的规律。在那之后我有过勃起么?想不起来。也许没有过一次勃起。从想不起来这点来看,即使有肯定也是二等品。拿电影来说的话大概是凑数用的剧组图片。那样的勃起没有炫耀的意义。大概。
难道我只能拥有那样的二等品勃起,或者连那样的二等品勃起都没有,就这么送走拖拖拉拉的人生么,天吾这么问着自己。那无疑是长长的黄昏似的寂寞人生。可是也许不得不这么想。至少曾经有过一次完美的勃起,完美的射精。和写《飘》的作家一样。达成一次伟大之后不得不停下。
喝完on the rock之后算请了店里的帐。再次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风很强,空气变得更冷了。世界的原则缓缓到来,在丧失更多的理性之前,我必须粳稻青豆。现在只有和青豆相遇这件事,几乎是天吾唯一的希望,如果找不到她的话,我的人生究竟还有多少价值呢?她曾经在这高圆寺的哪里。九月的时候。也许顺利的话现在也在那里。当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天吾现在只有追求这个可能性。青豆就在这附近的哪里。而且她也同样在寻找着他。像是被割裂的硬币的两半在互相追寻着对方。
抬头望向天空。可是看不见月亮。去能看月亮的什么地方吧,天吾想。
第13章 牛河 这就是所谓的回到原点?
牛河的外貌相当的扎眼。不适合打探情况和尾随跟踪。混迹在人群之中,就像是酸乳酪中的大蜈蚣一样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