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狼人眯着眼睛在地上的众多人体中找到了队长,然后拉着哭腔冲到他身边叫道,“都完了!大伙……”可是任他如何哭喊,队长躺在那里都没有反应,过了好一会儿,跪在边上的医生才缓缓出声道:“队长已经去了!”
大伙听到这话,都顾不得身上皮穿肉烂的伤势,纷纷爬了过来,看着已经面色青紫的队长。
“这是疫苗!”医生把手里用过的针管扔到地上,对我们说道,“不是血清!只能预防,对已感染者无效!美国佬把所有人都骗了!”
我从电磁铁下面已经磁化粘成一团的武器堆里,扯出一把弯了枪管的PSG1,跑回玻璃墙前把枪里的冰冻弹全部退出来,塞进孔腔内,然后用弹匣的棱角砸响,一发一发打进对面的密室内。由于弹头是强化玻璃,子弹击中物体后直接粉碎不会跳弹,所以开始画家并不紧张,可等三发子弹在她身边炸开后,她终于意识到我要干什么了,因为她的皮靴已经冻在地面上拔不开腿了。一发子弹便能让局部温度下降七十度,安全室那可怜的风孔根本没有办法将积压的寒气疏散。
“这个基地在扎扎湖下,有紧急逃命用的潜艇。”女人哆嗦着叫道,“我知道路,这是你们唯一活命的机会了!”
“是吗?我们用不上了!”我仰着头拼命吸气,可是胸口却像填满了实物般,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我摇摇发晕的脑袋,举起沉重的弹匣又砸响一发子弹,里面的女人已经冻得说不出话来了。
“可以的!为了等你来,我给你哥注射了疫苗,可以……血清……”女人说到这里指了指外面,“血清……”然后便没了声息。我将最后一发冷冻弹射进密室内后,看着冻成冰棍的画家死不瞑目的样子,不禁笑了:“夏天冻死在中东的沙漠里,也算世上少有的死法了!”
“刑天!”医生看到画家指的方向后,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顾不得头晕眼花便扑了过去,“说不定我们还真的有救!”
“怎么做?”没想到最关心这事的竟然是杨剑。这家伙不知从哪儿搞到绷带止住了血,一直一言不发地躲在边上看热闹。
“这是离心机!”医生回头看着大家道,“如果我们有足够的注射过疫苗的血液,便可以利用它分离出抗体血清!”
我回头看了一眼密室里已经冻成冰块的卡利·克鲁兹的肉块和画家的冰雕,回头看着医生:“那两个玩意儿还能用吗?”
“温度太低了!估计血液都已经冻结了。”医生说到这里露出了埋怨的神情,“等她化冻我们就都死光了。不过她说,你哥注射过疫苗,那……”
“要多少?!”所有人都瞄向了躺在地上的我大哥。
“越多越好!”医生为难地说道,“如果全部取出来,也许能做出够我们一半人使用的血清……”
“什么?那不行!我哥还没有死!我没打中他的心脏,给你这么一抽那就死定了。”我一屁股坐到一张破碎的椅子上,腹部的伤势之重甚至感受不到疼痛。但越来越乏力的躯体已经让我没有办法移动了。边上的医生拉开我的手看了一眼捂住的伤口后,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便向我哥摸了过去,过了一会儿,回过脸对我点了点头。
“这玩意儿要多长时间才能做出来?”屠夫看着周围全都奄奄一息的兄弟们皱着眉问道。
“24小时?”医生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道,“只能做出未经筛选的血清。有效率……要靠上帝帮忙了!”
“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狼人指了指头上的大屏幕,“他们很快便会找到如何下到这里的方法了!”
那名带队的指挥官早已发现了这个工作的摄像头,在工兵的帮助下将画面固定在了当前,看着画面上显示的情形,已经濒死的大伙重又燃起了滔天的斗志。恶魔,底火,鹰眼,……所有留守在上面战死的兄弟们的尸体,都被那些穿着没标明国籍的军服的士兵列成一排摆在广场的空地上,然后让履带装甲车在上面碾来压去。那么多生死与共的浴血袍泽,如今俱在无情的金属机械下成了肉酱。
“他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狼人从那堆枪支里翻找着能用的武器,嘴里边说话边吐血。
“别冲……”医生看着狼人靠在墙角,怀里抱着双腿俱断已经没了气息的美女,下半句没有说出口。这次进伊拉克的意图到现在已经算全部实现了!无论是谁杀害了水鬼他们,美国人设下的局都套死他们了,而主使卡利·克鲁兹已经死于非命。既然找到了血清,就应该以逃命为第一考量,可是现在,连快慢机都抓着墙纸缓缓站了起来,屠夫更是一把扯掉连着一层皮的断臂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