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将车子驶到侧面的小道上,利用GAU-19/A机枪超长的射程从背后远远骚扰送葬者的队伍,并将他们的火力从我这里引开,但由于路边的防沙沟做战壕效果并不明显,对方用GMG榴弹发射器回击,每次榴弹落在车子周围,便像一枚小手雷炸开一般。虽然没有炸中车子,但破片撞击车身溅出耀眼的火花。
快慢机躲在了路旁的路灯杆旁,我尽量伏低身子躲在一个矮柜后面。对面的送葬者显然仍没有发现我们,还是主要将火力集中在屠夫的车上,轻重火器齐上,已经将车子给打瘫在了小道上。
我快速地利用瞄准镜在敌人的阵线中定位他们的狙击手和重火力手,两名GMG榴弹手非常显眼,但狙击手就没有那么好找了。送葬者不是弱手,他们的狙击手隐藏得非常好,我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
“我先来!”快慢机说完便一枪将正在攻击屠夫的GMG榴弹手撂倒,然后提枪便跑。他前脚离开自己的位置,一阵密集的弹雨便将他藏身的花坛连灌木带草皮都刮飞了。
狙击手没有开枪!
“再来一次!”我要求道,虽然这很残忍。
快慢机从一辆老式沃尔沃轿车后面探出头还没有开枪,我就听到“嗡”的一声,快慢机藏身的轿车旁停着的一辆卡车的外挂油箱突然炸开了,同时我在瞄准具上看到了一道尘烟,那是狙击手的位置。
这小子躲在一个从车上炸下来斜插入地的军车防弹门后的浅坑里,从破碎的车窗向快慢机方向射击,我却没有击毙他的角度。
“我没有角度!你呢?”我回头看向快慢机,却发现这家伙仍靠在沃尔沃车尾,以站姿端枪站在火海中,右腿沾上了燃油,火苗正顺着军裤向上蔓延。即使他的军服是防火的,高温仍能熔掉他的肌肤。但他连嘴角都没动一下,SSG69的枪口颤都不颤,站在那里就像尊雕像,完美的动作如同狙击手标准模型般精准。
“砰!”枪声响过,快慢机飞快地退到路旁,坐在沙地上将沙子堆过自己的腿面,将燃烧的火苗压灭。我回头看那个狙击手的方向,一名医疗兵冲到了车门后面,过了一会儿他退回其他队员身边时,手里提了一把芬兰的SakoTRG-42。
我回过头把脸凑到瞄准镜前,眼中盯着对面成排面目狰狞的敌人,可是脑中却仍停留着快慢机刚才反击的那幅完美画面。唯一的感觉便是快慢机乃是天生的狙击手,上帝造就他便是给我们这种人崇拜的。
无线电中人声嘈杂,叫声、骂声和警告声混成一片,停在远处车队的情况听上去非常不妙。
“开枪呀!你干什么呢?”快慢机在无线电中吼了起来,吓得我手一颤,原本便锁定在十字线上的人形胸前冒起一束血雾倒在了地上,而我则被一阵机枪的火力逼得从车顶翻滚摔到了地面上。
“他们的人太多了,地势又低。”大熊在无线电中喊道,“没有空中支援,结果难料呀!”
“我拿着枪呢!”鹰眼的声音混着枪声。
“他们怎么总打我?还从车底盘下面偷袭。我们需要更大威力的家伙才能解决掉这些王八……”精英的话没说完便断了。
“精英?精英!”狼人在无线电中喊了两声,第一声是询问,第二声便成了惊叫。
“干!”恶魔的声音在一阵密集的枪响过后再次传来,“精英挂了!”
“还有冲击!他没来得及跳下车。”底火抽气的声音表明他正在忍受着伤痛。
一排子弹打在我藏身的车后轮周围,将背靠的车胎打爆了,腿上好像被人扫了一棍子,差点将我崩跪下,幸好我没将脑袋靠过去,不然非把我的脸炸烂不可。我猫着腰跑到快慢机身边,将他扶到隐蔽处后望着远处防沙沟中的人影,由于距离远,对面地势低,这段公路正好出了城区,两边连平房都没有。从现在的位置我只能看见有个头盔顶和枪口露出地面,根本找不到比较好的射击角度。
“我们叫美军来帮忙如何?”不知道是谁想到了这个以前常用的手段。
“没用的。对方也有美军的战斗标志,打成这个样子单靠红外直升机不容易区分双方,打错了就完了。”我想起了在雪山上白跑了一趟的直升机小队。送葬者就靠这一手瞒过了驾驶员,现在路上熊熊燃烧的车队中更有一辆油罐车,冒出的黑烟遮天蔽日,如果让武装直升机飞到视距能辨认的距离,估计也就能被送葬者的地空导弹给击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