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他们怀里的步枪装上了这种多合一瞄准具,号称减小了体积,减轻了重量,不必像M16/M4那样要把不同的附件安装在导轨或机匣的不同位置上,而且在给瞄准具归零时也不需要分别给各个瞄准具归零,可以一次完成,有点类似我手里的准备具的简化版,但价钱可便宜了不止一倍呀!
“是呀!不过这该死的样枪上瞄准装置只有红点反射式光学瞄准一个功能,其他功能模块都没装,是个摆设!”机枪射手顾不上回答,边上的另一名榴弹手替他解释道:“而且这东西是用螺丝拧上去的,想拆下来都没办法。”
“哈!”我想笑却没出声,这些家伙真倒霉,拿到手里的样枪竟然是个半成品。
“该死的阿帕奇呢?现在空防炮已经解决了,这些家伙怎么还不过来?”从无线电中听来,队长似乎在前面,被火力压制得恼火了。
“抱歉!长官!”一直沉默的空军驾驶员终于现身公共频道,“我们的导弹已经用完,只剩下30mm机炮了。对面武装有萨姆7便携式导弹,没有诱惑弹我们无法接近。”
“该死!”队长听完恼怒地骂道,然后无奈地喊屠夫,“用三明治。”
“早就应该这么办了!”屠夫在无线电内抱怨着,“不然他们为什么让我们背这东西。”
“听我命令!所有人穿上防化服!”队长在无线电中下令道。这道命令倒是比较容易执行,由于机场那次袭击虚惊,不少人的防化服一路都没敢脱下来,现在只要套上头套便行了。虽然不知道队长要干什么,但这命令一下,所有人都明白这肯定和化学武器有关,于是也顾不上打枪了,纷纷从屁股后面拽出防毒面罩套在头上,屏住呼吸等待着那神秘的一击,战场上出现了奇妙的单方开火现象。
“砰”的一声,前面不远处一记火力引来对面一阵扫射,借着尾焰可以清楚地看见一枚火箭弹飞向对面的阵地。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它飞行的轨迹,虽然它只在空中飞行了两三秒的时间,可是我却觉得像是过了好多年。导弹在阵地上空炸开的那一刻,我看到边上的唐冠杰右手丢开了步枪摸到心口,隔着衣服抓住了什么东西,身体同时一震。
爆炸过后,对面的枪声明显开始减弱,过了片刻只剩下了零星的几声,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模糊的惨叫声。再过片刻,惨叫声也消失了,战场上悄无声息。也许是和刚才猛烈的战斗对比过于强烈,我的脑子似乎还没有办法适应这片死寂,耳中不自觉地产生了淡淡的耳鸣。又过了片刻,身边才响起一片碎碎的低语声,勉强可以听出有人在忏悔,有人在祈祷,也有人在庆幸。
“前进!”队长说道。随之站起来的人影莫不哆哆嗦嗦。端着枪走近对方的阵地,借着燃烧着的炮台和弹药车的火光,可以看到阵地上一片狼藉。横尸遍野,所有尸体都眼球突出眼眶,口吐白沫皮肤溃烂。这症状立马让我想起了纽约汽车回收站那一幕,卡利·克鲁兹便是毁在了这种混合性毒剂下面。
上次使用这种毒气是被瞒骗利用,可是这次呢?看着这些没了人形的尸体,我们当初还矫情个什么?这些人虽然皮肤熔化了,可是还能看得出衣服上、武器上都涂了一层厚厚的油漆一般的东西,边上的工事和炸毁的炮塔也是这个颜色,估计他们能躲过红外探测便是这油漆搞的鬼。远处突然几声炮响打断了我的思考,几发炮弹打在了身后,也许撤退的战车并没有得到阵地失守的消息,炮击目标仍集中在对面我们原来的位置。
“地面武装已经清理,现在你们可以追击坦克部队了。T55和自行迫击炮没有反直升机导弹,你们打不毁坦克也要把驾驶员给我震死喽!”队长说完不一会儿,头顶上便飞过两架阿帕奇向坦克撤退的方向追了过去。过了一会儿远远地看到阿帕奇机头下面30mm的“大毒蛇”开始向地面倾泻弹药,偶有防空机枪还击却毫无抵抗力,片刻间地面上便爆起了几个巨大的光点,看样子是把自行迫击炮的弹药补充车给打掉了。
“现在,把该死的装甲车给我们扔下来!”队长看着在坦克周围扫来扫去的直升机,对运输机命令道。虽然我们不能肯定30mm机炮能不能打坏T55坦克,但绝对没有人能受得了这样的狂炸。
远处的运输机冒着被击落的危险将英军的陆虎-卫士和我们的悍马扔下后便匆匆逃命去了,而我们则要在天亮前做好继续深入的准备。也许是毒气未散害怕丧命的缘故,唐冠杰看着地上液化的皮肤竟然没有异常反应,这倒是让我感觉自己以前小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