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两声轻响,狼人和刺客顾不上戴夜视仪,先折亮了发光棒。把手里白炽灯管似的东西扔到了豁口外边,顿时夜视仪中的弹洞成了太阳一般的光团,挡住了外面所有人的视线。
“我们是美国人!我们是美国人!”一个美国大兵挥着手对屋外喊叫道。第三句还没有来得及出口,他便被一枪打在了胳膊上,被打飞的肢体告诉所有人,数百米外的狙击手听不到他的声音。
这时候,我的成像仪屏幕上的图像可有意思极了,所有射击的枪口像夜空中的星光一样闪个不停。我冲几处闪光点打了几枪,但由于隔在面前的墙体影响了弹道而没有命中。但打到对方附近的子弹仍起到了威慑作用,闪光点立刻便转移了阵地。
“我们从屋里出去!”我拉起身下的唐唐冲边上的其他人喊道,“对方有16人,可能是渗透排,应该配有火箭筒和榴弹发射器。”等我们跌跌撞撞从后窗户跳出来时,对方攻击手也动用了手里的反坦克火箭筒。两枚弹头把脆弱的小屋撕成了碎片,大块的木头从天而落,幸好没有砸到我,不然非折筋断骨不可。
从埋过头的雪堆抬起头,枪声没有了屋墙的遮挡,听得更真切了。我拉起唐唐和狼人他们又重新跑回燃烧起来的木屋旁,希望借火光和散发的热量作掩护。
“开枪!”我对身边的女兵大叫了一声,打断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强喘。
“可是他们不是有可能是友军吗?”女人大口大口地呼吸,有缺氧的征兆,但脑子还能反应过来,知道用我的披风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管他是谁!你不开枪的话,他们就打死你。就算是你爸也得给我开枪!”我的热能探测仪被身边燃烧的小屋影响得无法正常工作,眼前一片银白,什么也分辨不出来了。
还能动弹的美国兵纷纷靠在屋墙边上开始还击,不管是作为火力点还是吸引火力的饵,都大大缓解了我们几个的压力。
“把他们扶到远处那个结了冰的柴垛去!”我指着水鬼和不知从哪儿拾了把M4的杰丽,对正在向远处射击的唐唐说完,然后扭头对狼人和刺客喊道,“是AK74步枪,不是英国佬。”
因为长期接触武器的缘故,所以现在我也能听出对方使用的是AK系列步枪,那种与众不同的射击节奏和响声,每次带给我们的都是亲切和紧张。
“不一定!特种部队可以选择自己的武器,小口径在雪原作战的能力比较差,说不定他们专门挑了AK74也不一定。婊子养的!”狼人刚把脸伸出墙角便被一记点射打了满脸泥,“我听到了米尼米的声音,他们的火力太强了!”
“我看到他们的火力配置,似乎是4∶4∶8的不均衡配置。”我慢慢地调节热成像仪的敏感度,可是仍是被身边的火光影响,什么也看不到。
“没错!”刺客对着越过墙体盲区的一名敌人放了一枪后,回头说道,“他们开始低估了我们的战斗力,估计把我们误认成了甘茵斯坦人,所以采用的是三角方阵,把重火力和狙击手留在了后面防止我们逃跑,所以折了第一组突袭小队。”
“嘿嘿!”我和狼人都笑了,对方用的三角方阵,是以三个火力扇面,将面向目标区的三个方向以两组的尖端制住,而在进行攻击时转为口袋包围战术,而分配方式则有许多种,最简单的配置方式是由两个火力组左右包夹,而斥候与指挥组则合并为第三组,在第三面对敌人进行清除确认的工作,但这种分配法由于第三组的火力过分薄弱,而很少受到采用。
“把热成像仪的灵敏度调到最高,你可以看到他们的呼吸。”我赶紧把自己刚才的发现告诉其他人。此时天色已经隐约发白了,加上雪地的反光有种天已放亮了的错觉。
“我操!还是算了吧。”刺客和狼人调了一下便又放弃了,“什么也看不见了,还打什么呀?”不断打在身边的子弹不给我们反复调试的机会,对面的家伙仗着火力优势,展开双纵队斜线进攻,从两个方向要包夹我们。
“你们两个守着侧翼,我到别处去!这个地方太热了。”我试了多次,确定挨近身边热源的时候,绝对没有办法使用热成像后,便和两人打了个招呼,抱着枪匍匐爬向身后远处的其他木屋。
但卡在防弹衣夹层里的弹头,像根扎进我身体的铁钉,不断在皮肉中晃动,每次抬起胳膊,便感觉自己像被剖腹了一样,金属弹体不断在伤口中磨擦。除了痛得像火烧外,还有种爬钉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