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量两者的轻重,最后我伸出手接过了药瓶,玻璃触手的冰凉触觉就像我的决心。握紧手里的玻璃瓶,我感觉背上被人拍了一下,回头看是队长正赞赏地看着我,其他人也眼含微笑对我频频点头,他们能理解我们做出的牺牲,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正当大家沉浸在理解万岁的气氛中时,边上的屠夫坐在轮椅上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我手里的药瓶,坏坏地说了句:“希望这东西不会影响性功能!刑天,你为什么不扔了这东西?但我还真想看看你长满绿毛的样子。”
“Redback,甩了这小子跟我吧!你不会想和一个长满绿毛的家伙睡在一张床上吧?”
“对呀!刑天,那时候你就不叫食尸鬼,可以改叫龟公了!”温馨只存在了刹那,这群混蛋很快便恢复了常性,一个个指着我和快慢机调侃起来。
“是吗?那我今天晚上给你留着门,有种你就过来!”Redback咬着下唇走到说话的天才面前,脸贴脸暧昧地用手指从他的额头划下直到嘴唇,在他下巴位置画了个圈后放进嘴里吮吸道。
就在天才被她挑逗得神魂颠倒之时,冷不防Redback张开嘴对准他的鼻子咬了下去,两排银牙在他眼前“嘎嘣”一声咬合在一起。虽然没有咬到,但却把他吓得不轻,他本能地猛然仰头想躲避Redback的袭击,后脑却重重地磕在了墙上,痛得他抱着脑袋龇牙咧嘴地直叫唤。原来就在他沉迷于Redback那勾魂的秋水之时,已经被她引到了墙边,这一仰头还不磕个正着?Redback还算有良心,没有挑个有铁钉的墙角算是不错的了!
看着Redback得意地走回我身边,我只有无奈地扫一眼被大伙围在中间笑话的天才。想调戏别人却出了自己的洋相,真是得不偿失,调戏Redback前也不想想,她是这么好相与的人吗?
由于身上受伤失了点血,加上喝的那半瓶酒,弄得我有点瞌睡,对于Honey下面介绍的各种注定与我无缘的反坦克火箭筒等武器怎么也提不起兴趣。可是看Gibson两兄妹兴高采烈地向大家介绍自己的“作品”又不好意思离去,只好踱到屠夫身边,屁股一沉坐到他的轮椅扶手上,单手支着脑袋等着眼前的展销会结束。可是没想到杰克拿出的几样小玩意儿连Redback都被吸引过去了,正在介绍的那个新型的“水肺”,只有口罩那么大,据说不用氧气瓶可以在水下两百米自由呼吸。其实,这东西在1964年冷战未结束时就已经研究出来了,一种是美国人研究出来的,是用硅酮橡胶制成的,号称“人工鳃”,这种硅酮橡胶薄膜极薄,水通不过,而溶解在水中的氧却能安然通过。但它的渗透能力有限,当时很难满足人类在水下呼吸的需要。不过听说美国科技研究院后来突破了这一极限,制造出了实用的人工鳃,美国的“海狗”退役队员曾自称用过这东西。
然而看眼前介绍的东东,更像是前苏联生化学家开发的第二代产品——改用饱含血红素的海绵做成的“人工鳃”。原理是当海水通过时血红素能将水中的氧气吸收,然后再借助真空技术或施加微电流,将氧气提取出来,猎鹰和勇武者都曾用过。这种东西虽然神奇方便,但能制出的氧气有限,潜行还可以,但无法提供在水中搏斗所需要的巨大氧气量和换气速度,所以像美国海豹突击队这样出名的部队,仍宁可使用老式自循环供氧系统,也不愿正打着架喘不上来气。看大家兴趣盎然的样子,估计我是有的等了。
正坐着无聊之际,突然背后有人拽我的发辫,回头一看是鲨鱼。
“干嘛?”看他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我也不敢大声说话。
“忙了一夜加一上午了!”他指了指手表说道,“我的货到了,和我一起去取吧!”
我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防水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大家已经忙了一天一夜了,竟然不记得吃饭,还有这么大的劲头听两个神经病在那里唠叨,真是神奇!不过对于鲨鱼要取的“货”,我是心知肚明的,不就是达·芬奇的那颗脑袋吗?虽然我杀人,但我不喜欢抱着颗死人头乱转,多丧气呀!
“你不会自己去?队长的车子就在外面。”我奇怪他为什么要叫上我。
“这不废话嘛!我要是自己能去,还叫你干嘛?”鲨鱼指了一下腿,我才注意到他小腿上缠着绷带。想来是冲进停车场接应我和屠夫时受的伤,既然这伤是因我而受,我也有责任帮这个忙。想到这里我便起身披上外衣,试着活动一下腰部,虽然伤口众多,但都是小口子,痛是痛,并不影响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