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你们是我的第一批试验者!”我接好他的伤腿不理他脸上呆呆的神情,径自折断一根木板给他做了简易的夹板固定伤口。
“你小子够狠,拿我当试验品!我的腿啊!”医生抱着腿在边上鬼叫道。
不理他的鬼叫我缓缓地站起身,因为蹲姿的挤压伤口又流出了血水,腹部热热的一片,转过身我解开衣服拿了条绷带捂住伤口,坐在了门口的位置向外观望起来。
一只手扒开了我捂着伤口的绷带,我回头一看是医生,他对我笑了笑说,“怪不得我看你刚才一脸痛苦的神色!松手让我看看。”
我把手松开,医生看了一眼伤口说道:“你子弹都没有取出来就封闭伤口,时间长了会引起感染,如果是含铅弹还会引起铅中毒,将来取的时候还要把伤口重新切开。”
“那么多中枪的人都没死,怎么我就那么倒霉?”我不相信道。
“你只注意活下来的人,怎么没看到死了的人?”医生拿出手术刀要切开弹洞。
“算了,算了!现在不要动了,这一刀下去就又少了一个能战斗的人了。等回去再说吧!”我拦住了医生的刀子。医生想了想把刀子又放下了。
“队长,现在怎么办?”屠夫一边收集弹药一边说道。
“政府军刚才说已经攻破了北边,现在叛军正在溃退,但是东边因为叛军的顽强抵抗仍然进展缓慢!我们要等很长时间!”队长的表情告诉我们他对政府军的效率之低下颇有微词。
闻着满屋子越来越重的血腥气,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伤患,所有人从目光中达成了共识——伤员中有人等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我们不能等了!突围是不可能的,我们没有办法将这么多的伤患带走,政府军必须马上进城,我们才有可能对伤员进行医治。”队长的神色告诉我们他已经做了决定,“食尸鬼和快慢机留下保护伤员,其他人去消灭炮兵。”
“不,队长!这不行。你应该明白,这时候你们三个人去根本无法离开这里,这绝对是狙击手的任务。”快慢机在大熊接手后,重新包扎了伤口扛着枪走了过来。
“可是看看你们两个!”队长指了指我和快慢机,“一个只有一只眼能用,一个行动不便!”
“所以我们才是精英!你说呢?食尸鬼!”快慢机用手指抠掉嘴角干涸的血痂说道。
“我就知道你迟早会害死我!快慢机。”我整理一个弹药袋接过做了标记的GPS定位系统和无线电,喝了口水扛着枪走了出去,快慢机嘿嘿一笑,扛着枪跟着我走了出来,屠夫扛着机枪也跟了上来。
“有好戏怎么能少得了我?你们两个残废能干什么?不要丢我们狼群的脸。”屠夫扛着枪走在我们后面替我们殿后。我和快慢机相对会心一笑,这个家伙就是嘴上没一句好听的。
战争进行将近一天了,天色已渐暗,叛军仍然在顽强抵抗。到处乱飞的子弹和不长眼的炮弹早把这一区的平民驱赶得一干二净,没来得及跑的现在就躺在我脚下。涉过蓄满血水的弹坑我们向炮兵驻扎地前进,到处乱飞的子弹吓得我们不敢直起腰。腹部的伤口像炉火一样淬炼着我的意志,我的嘴角早已咬破,血水顺着嘴角流到了衣领里,浓浓的血腥气招来成堆的苍蝇围绕着我飞来飞去。
我们在炮声的掩护下从背后解决了后防线的一角,顺利进入叛军的外围阵地,面前都是杀红了眼的叛军,而远处是杀红了眼的政府军,这里看不到任何美好,只有血和火。我们三个则是准备插入不属于我们的战争的旁观者!
其实他们所说的炮兵,只是四门155毫米的加榴炮和10多门普通的81毫米中型迫击炮,以及107毫米口径的重型迫击炮,这种最远能打5500米左右的小型火炮,配合起能打压机动部队的加榴炮,再加上机动性很强的肩扛箭筒,确实是对付空阔地步兵的一个不错的办法,而且因为他们是在建筑密集区,政府军的炮杀伤力大减,怪不得东边的政府军没有讨到好处。
发现了两个垛起了足有三米多高的死人堆,我好不容易才悄无声息地钻进了腥臭的“肉山”中。我慢慢举起枪瞄准但却没有立即射击,因为我们都知道机会只有一个,如果我们错发一枪惊动了敌人,无论我们怎么逃,都在他们的射程内。我所要做的就是找到惟一的目标,军官!
炮兵的站线是极长的,分成好几块,这是为了避免一阵密集炮袭下损失所有人员,但这给我带来了极大的麻烦,想从数千忙乱的民兵中找出负责的那一个确实很难,尤其该死的是他们还没有穿军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