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严,你也走哇?”
严守一握住他的手:
“去厕所。”
离开老贺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回转身又握老贺的手:
“贺社长,刚才人多,没顾上说,特别感谢,把我前妻的工作给解决了。”
老贺搂住严守一:
“都是朋友。让她去《知心》杂志,跟在我这儿是一样的。《知心》杂志的主编,跟我最知心。”
接着拍严守一的胸脯:
“是一女的,明白了吧?”
严守一点头。老贺又趴到严守一耳朵上说:
“伍月都跟我说了,我也跟《知心》杂志说了,自始至终,没让于文娟知道这事跟你有关系。”
接着挥手:
“别人,他就更不知道了!”
严守一又诚恳地握手:
“谢谢,来日方长。”
挣脱贺社长,又向电梯间走。这时老贺踉跄着喊:
“老严,错了,那是电梯间,不是厕所。”
严守一只好又拐到厕所。撒了一泡尿出来,发现老贺不见了,才走向电梯间,上了电梯。到了十八层,绊着脚走到1108房前,这时他脑子还算清醒,临进房间之前,知道把手机拿出来,先删掉伍月的短信,又把电池从手机屁股上抠下来,再推上去。
1108房,是出版社为费墨新书首发式包的一个会务房间。房间的地毯上,还堆放着费墨许多新书和没有散发完的纸袋子。房间的墙上和镜子上,用胶条贴着几张费墨新书的招贴画。伍月也有些喝大了。严守一一进房间,刚关上门,就被伍月逼到了房间的屋门上,两人开始狂吻。自去年郊区的狗叫声中一别,两人有一年多没在一起了。唾液一接触,严守一就惊心地感到,在人群中找来找去,在黑暗中最贴心的,原来还是伍月。就好像在自己的影子中找自己,找来找去,哪一个都不是自己。伍月的双手叉着,捺在房门上,支撑着两人身体的重量。接着两人搂抱着向房间内移。壁柜“咔嚓”一声,被他们的身体顶陷进去。又移到矮柜上,矮柜上的书和杂物,被他们“哗啦”一声撞散到地上。接着两人的身体重重摔到了床上。伍月在上边,将严守一的衣服扒光了,就脖子里剩一条领带。严守一也将伍月的旗袍顺着衣襟撕开了。原来里边就一个乳罩和裤头。乳罩被他一把拽掉,裤头没等他脱,伍月就自己用手褪了下来。伍月伸头去习惯性地咬他的肩膀,严守一似乎清醒了一下,用手从后边扯她的头发:
“别咬。”
伍月急不可耐的声音:
“不咬你,要你!”
又扯下严守一的领带,卷巴卷巴塞到严守一的嘴里:
“让你再说!”
压到严守一的身上。严守一这时突然看到房间镜子上贴着的费墨头像,想起刚才停车场的事,脑子又有片刻清醒,拼命推伍月的身体:
“不行。”
但已经来不及了,伍月的身体已经进来了。严守一感到,自己浑身似乎陷进了一条正在下雨的汹涌的大河。
确实好长时间没有这么好过。两个多小时。两人大汗淋漓,倒真像掉进了河里。由于出了汗,两人的酒倒醒了。床上的毯子,早被他们踢搓到地上。完事后,两人一身光,并排躺在床上。喘息片刻,严守一吐出领带,想起身穿衣服,又被伍月扳倒在床上。这时伍月拿起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对着床上“啪”“啪”拍了几下,让严守一看手机画面。手机屏幕上是几张严守一和伍月的裸体照片。裸体上了手机有些变形,不像刚才的实际感觉那么好。这时一阵疲惫袭上身来,严守一开始有些懊悔,一边说:
“以后不能这样了。”
一边想将手机上的照片删掉。但手机一把被伍月夺了过去。严守一:
“知你换了新手机,有这功能。你拍它干什么?”
伍月:
“留个纪念。”
严守一还夺那手机:
“删了吧,别让人看见。”
伍月护着手机:
“我就是想让人看见。”
严守一这时看伍月,发现伍月的神情有些不对。他一边拿过一件衬衫盖到自己身上,一边胡噜伍月的头:
“别学傻,我知道对不起你,但我们只能这样。我跟沈雪,已经在一起大半年了。”
伍月:
“我不是让你娶我。”
严守一看着伍月:
“那你想干什么?”
伍月:
“我给你前妻找了一个工作,你也给你前情人找一工作吧。”